聽著那濤聲,嘆了一聲。
側目,盡於那江中。
「世道將亂,漢室將傾。」
她的聲音有一些無奈,漢家的百姓活得算不得是如何好,但是起碼這數百年之間少有亂事,百姓雖然依舊困苦,但是起碼不必手戰亂折磨,還能得活。
比之於戰國秦末,大部分的時候,已經是好了太多。
是所以,雖然說是漢室滅了秦國,就心而言,她是對漢室抱有怨意的。
但是這怨意過了百年當年,滅秦之人都已經不在了,她抱著這份怨意又有何用?
她反而不希望漢室傾頹,若是漢室常固,起碼還能留這世人一個不戰的世道。
這也是她為什麼從未抱有什麼偏激的想法,比如起亂的原因。
戰國百年,秦末世人十去六七,漢時王莽,天下受災,這世人根本經不起這般的動盪了。
她如今已經將百家之言多有集收。
其中用於農利之處,用於教說之處,用於工商之處,用於革制之處,都已有進展。
工農之中可行便利機巧之策,改於農工器具,使事半功倍,墨學之中多有所傳。
革制之中儒、法、道,三道齊行,可用於各世。
傳學之中有活字齊印之術,格物算學,自當可使書文傳於天下。
若是天下安定,明君於世,她自可將此些交於朝堂之上,江湖之中,由其中傳用於世。
當是時,當可使世間愈安,當可使國中長定。
這也是她自己的用於追求那盛平的辦法,無需用戰事解決的方法。
可惜如今只差幾步之時,卻已經至於東漢之末了。
這天下,又要見了那烽火之色了。
······
世道將亂,漢室將傾。
周瑜聽到了在這八個字,眼中抬了起來看向顧楠,眼中微亮。
但是面上依舊不動神色。
淺笑著握著酒杯喝著。
「閣下說笑了,說著這種話可是大逆不道的。」
「是嗎?」
顧楠橫了周瑜一眼,濤聲在側。
浪潮聲中,顧楠笑了一下問道。
「難道,周郎不是這般想的?」
周瑜深深地看著顧楠,嘴角的笑意依舊。
「如今朝中,奸妄已去,外戚也無能幹政。獻帝繼位,還有董太師領二十萬西涼鐵騎在側支援,朝中大局得穩。在外黃巾之亂受平,遺部難成大勢。」
「內外得安,閣下又如何說是,世道將亂呢?」
他說著將倒入杯中的酒水對著顧楠虛敬了一下,放到在嘴邊飲去。
這周瑜······
顧楠搖了一下頭:「獻帝年少無基,不能再掌政,董卓行權,強橫無道,曾聞其荒淫專暴。臣強君則逆,二十萬西涼軍說是衛漢,不若說是挾漢。朝堂之上何來安定之說?」
「在外四夷欲進,各地諸侯割據,有公孫、袁、孫、劉、張、馬之氏。漢室分崩,十室九空,又何來的外安之說?」
「是周郎莫要與我說笑才是。」
「啪。」又是一聲濤聲將在顧楠的話音落下之後響起。
這世事紛亂,但是能看盡其中,看清楚的又有幾人?
周瑜自認為他是看清楚了的那一個,但是他很少能見到同他一般都看得清楚的人。
而眼前的人雖然說的簡單,可卻已經將漢室的頹像道出。
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手中的酒壺輕磕在酒杯上倒著酒。
他還想問一句,他現在想看的,是眼前的這人氣器量如何。
「那閣下以為,這日後會是如何?」
酒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