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解下的甲冑被摔在地上。
顧楠解開腰帶,將沾血的衣服換下,簡單地擦洗了一下身子和頭髮,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從軍營中一路走過來,路上計程車兵看到她的模樣都是繞著走的。血都已經將衣服幾乎結在了一起,還沒有走進都是一股血氣撲面而來,也難怪他們躲著。
「沙沙。」擦過了脖子,將染血的麻布扔進了木盆中。
隨著麻布上的血化開,木盆裡的水都變成了微紅色。
帶著血的衣帶和甲冑扔在地上。
隨手將斗笠甩到了一邊,顧楠向著床前走了兩步,身子一撲,就趴進了床上,將床上的被褥拉成一團。
「嗯,砰!」
抬起一隻腳翹在了桌案上,將桌案上的書卷和筆架踢開。
把臉埋進了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傳來。
「累死個人了。」
乾淨的營帳還沒有過五分鐘就變成了一副雜亂的模樣,或許這也算得上是她的一個過人之處吧······
用被子將頭蓋了起來,她終歸是個人,累的時候也會想躺在床榻裡,睡個一覺不起。
當然,只要是個人就做不到這一點。
「先生。」
一個提著一柄長矛士兵走到了帳前喚道。
······
顧楠慢慢拉開了頭上的被子,扒拉了一下頭髮,無力地問道:「何事?」
這聲音裡還帶著一些怨念,聽到門外計程車兵打了一個寒顫,嚥下一口口水,才繼續說道。
「公孫將軍遣人來見。」
公孫將軍。
顧楠的臉上一皺。
哪個?
該是過了一會兒,她才算是想起了一些什麼,這地方的公孫將軍應當也就是那一個。
公孫瓚,他找我做什麼?
搖搖晃晃地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顧楠抿了一下嘴巴,最後還是拿起了斗笠戴在了頭上。
去見見便是。
推開了營帳的簾子走了出去,士兵帶著顧楠走到了營地的外面。
從遠處看去,只見到三個人,其中一個穿著一身平常的衣服,身上也沒有什麼氣度,看上去很是普通,面白大耳。
手中牽著一匹馬,那馬通身雪白,白色的毛髮上帶著一些反光,時不時扯動綁在脖上的韁繩。身形高大,卻不顯得臃腫,鬃毛如雪,生是一匹良駒。
而那牽著白馬的人身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黑麵圓目,另一個紅面長髯,皆不像是尋常人。站在那平常的牽馬人身邊,不知的人還以為那牽馬的只是一個馬夫而已。
這三人,顧楠還沒有走近就愣了一下,公孫瓚居然命他們來找我。
公孫瓚帳下。
剛傳上來的軍情被放在了桌案上,公孫瓚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鬚,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輕聲地說道。
「天下英雄無數,無二相將。」
他的座下,一個面白常服的人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如果還有人記得那陣前交戰呂布的三人,當會知道他的名字,便是那日持著雙股劍的劉備,劉玄德。
那日之後他們三人本該在諸侯中一振名聲才是,奈何那日出了一個差錯,一人之姿蓋過了所有人,也讓他們三人比之失色了。
公孫瓚和劉備就時是同窗,對於他劉備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公孫瓚為人傲氣,能讓他說出在這般的話,也不知道那軍情之上到底是什麼。
不過劉備還是聽到了那相將二字,對於此二字他算得上是日思念想許久了。
從那白衣先生在諸侯的堂上憑幾句言語借出萬兵開始他就記住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