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站在曹操的身後一臉複雜的看著校場下的人。
呂布終歸還是不肯降,那顧先生所做的事,又有何用呢?
兩個士兵的手在呂布的肩膀上壓了一下,似乎是想讓他跪下,但是用足了力氣,也沒有讓這被押這的人動彈半分。
咬了咬牙,在呂布兩腿的膝彎處踢了一腳。
呂布的兩腿一彎,順勢被按在了地上。
曹操低下頭,眼中的神色無奈,但是別樣的,還帶著幾分欣賞。
「呂布,你真的不肯降,我曹操用人,不計前嫌。」
但是不得不說,若是呂布真的下跪求饒,反而會讓他失望。
「曹操。」呂布跪在地上垂著頭,兵營的遠處,是春意嫣然。
可他的眼裡,只有兵營裡的一地黃土。
「要殺便殺,你不該是個這麼磨蹭的人。」
曹操沒有再說什麼,背過手,看向兩側計程車兵,抬起了手。
兩側各走出了一個士卒,走到了呂布身邊,將手中的長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曹操的手微微一揚。
遠處的天上似乎傳來了一陣撲閃翅膀的聲音。
呂布橫過眼睛看去,一片青色裡,一隻飛燕掠過,嘴中銜著一枝折枝,該是要飛去歸家築巢。
他淡淡一笑,跪在地上的雙腿站了起來,身後計程車兵根本壓不住他,被推開了出去。
雙手被綁縛著,他站直身子,仰頭向青天下,高聲問道。
「呂奉先在此,誰來殺我?」
士卒沒有再猶豫,手中的長戈落下。
刀刃加身,溫熱的鮮血濺出,濺在士卒還有些驚慌的臉上。
呂布的視線裡天旋地轉,他看到一具無頭的身子倒下,血紅鋪滿一地。
一個布人從那身子的懷中落出。
那個布人是一個將軍,縫得難看,甚至還有血跡斑駁,臉上破開過,被歪歪扭扭地縫補在一起。
等有朝一日,我封侯拜將。
等有朝一日,我得勝歸來。
那時你們還在,我帶你們入京,過最好的日子。
那時天下再大,與我何干?
······
顧楠的府上冷清,府上也沒有下人,一府裡只有兩個人。
玲綺坐在顧楠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封信紙。
顧楠則是在屋簷下仰著頭,看著外面的春風又綠,誰家的新燕又過。
無格被橫放在她的手邊。
她種在花圃裡的花開了,奼紫嫣紅,隨風輕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玲綺讀完了信,安靜地坐在顧楠的身邊。
「師傅。」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爹說亂世流離。」
「師傅有一天,也會走嗎?」
顧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慢慢抬起手來。
她的手猶豫了一下,最後環過了玲綺的肩膀,將她輕輕地摟在自己的身邊。
「不會。」她溫聲說道:「師傅會一直陪著你。」
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被沾濕,懷中的人嗚咽著。
拍了拍她的背,看向門前。
一隻燕子飛落,在瓦礫間跳了幾下,將嘴中的折枝放下,似乎是準備在這築巢。
她突然苦苦地一笑,說來,又有誰,能一直陪著她呢?
身邊,無格的劍鞘沒有合上,劍身半露在外面。
映著一片樹綠花紅。
······
「信?」
一間普通的木屋中,一個略顯消瘦的年輕人拿著一個信封走進屋裡。
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病弱,臉色微白,但是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