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多,刺人眼目。
成永心湊近一看那直紮在心口上的刀,再看看容若全無血色、死人般的臉,只感心間一涼,脖子上也是一冷,想起陸道靜盼咐保護容若安全時的鄭重,仰天長嘆:“我命休矣。”
其他跟隨柳非煙來找麻煩的人,見惹出了這麼大的事,無不臉青唇白,爆手爆腳,退了個乾淨。
大門口,除了一群圍著容若的人,就只有面色慘白,依門而立的蘇意娘,和抱著小叮噹慢慢撫摸,眼神深得看不見底的蕭遠。
整個濟州都亂了。
陸道靜接到訊息,容公子傷重垂危,生死不知,就當場嚇得魂飛魄散。
他騎馬來到容若家門口時,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的。
衝進園子,沒有一個人理會他,所有下人都來去匆匆,神色沉重。
比德抱著容若關在閒雲居中為他療傷,所有手忙腳亂,只會大叫,幫不上忙的人,都被他關在門外,清水一盆盆遞進去,然後化做血水一盆盆端出來。
陸道靜只覺身軟腳軟,連心都軟了,滿頭滿身的冷汗,擦也擦不盡,賠著笑剛想說一聲探望,蕭遙已是臉色鐵青,冷聲道:“好一位父母官,好一個執掌一方安寧的陸大人,這就是你治下的濟州城,你還敢要求見哪一個?”
陸道靜點頭哈腰,賠盡小心:“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只是還容下官為容公子延醫診治。”
“有我在,要那庸醫何用?”即使是性德永遠平靜的聲音裡,也有隱隱壓抑的風雷:“拿紙筆來。”
蘇意娘一聲不出,端了紙筆進房間,不一會,手持一紙走出來,遞與蘇良:“這是藥方。”
蘇良接過一看,也一語不發的盡展輕功,如飛而去。
所有人都沉著臉,四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偶爾才會有一兩聲女子痛楚入心的啜泣聲。
這反而比大哭更加讓人感到壓抑。
過份的心理壓力讓陸道靜覺得自己隨時就會倒地暈迷,搜腸括肚想些話可以說,可是所有人,卻沒有一個正眼看他這知府老爺。
最終還是蕭遙冷喝一聲:“陸大人,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捉拿兇手?”
陸道靜如獲大赦,連忙退了出來,等出得大門時,已覺得汗溼重衣,裡裡外外五件衣服,幾乎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身邊的衙役差官圍了上來,陸道靜跺足罵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容若的身份貴不可言,若是喪命在濟州,府衙上下,只怕沒有一個人逃得了死罪。你們還發什麼愣,成水心保護不力,即時收監。王鐵成,你帶人捉拿兇手,林水青,把全城的大夫全押來看傷,各家藥鋪,有什麼好藥,全給我搬來。”
陸道靜連發命令,此刻他已不指望保住烏紗,就連腦袋也不存大的希望能保住了,盼只盼最後可以立些微功,至少保得一家老小安然無恙就好了。
只可惜就連捉拿兇手都不是容易的事。
柳非煙自從刺傷容若後,就沒有人再見到她的蹤跡。
派人去柳清揚那裡捉人,柳清揚七情上臉,長嘆一番教女不嚴之罪,皺起眉頭,哀嘆一通不知道愛女蹤跡的苦惱,大大方方,讓官兵進門去搜查。他勢力滿濟州,要把個人藏起來還不容易,就是官府掘地三尺,也未必找得到人。再加上,官軍之中有一半出身於蒼道盟,民間蒼道盟更具無比威信,他這樣和官方採取合作態度,甚至還作張作智,拍桌子打板凳,痛罵一番不肖女兒,板著臉喝令全部蒼道盟弟子齊力搜尋柳非煙。
在這種情況下,陸道靜再無奈,再不甘,也無法真把柳清揚捉起來逼問柳非煙的下落,甚至還不得不陪著笑臉,安慰柳清揚幾句不必太難過的空話。
陸道靜拿柳清揚沒法子,又捉不到柳非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