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把眼睛睜得那麼大,卻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性德使的是標準的搜魂針法,那是魔教數百年來,代代秘傳,只有司藥長老才能掌握的可怕針法。而這個長得像是神子,現在行事,卻比惡魔更可怕的人,使出搜魂針法來,竟比她這唯一的傳人,分寸掌握得還要精妙。
在搜魂針的折磨下,她甚至沒有力量去思考,只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拚命地嘶喊著、哀叫著,在心中怨恨著,自己為什麼不能在這一刻,閉目死去。
侍立在房中的少年皺起眉,搖搖頭,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被人冷血辣手,折磨成這樣,是男人的話,多少都會有些不忍的。
他暗中嘆口氣,拉開艙門,避了出去。
艙外,所有被制的人,都面無人色。哪怕是江湖上的硬漢子,這時也剋制不住微微的顫抖,有幾個沒經過什麼風浪的大神醫,檔下已經是溼淋淋的了。
任何人聽到此時艙中發出的慘叫聲,都會不寒而慄的。江湖上的成名高手,骨頭都不軟,就算是經受地獄十八般酷刑拷問,也不至於慘叫成這個樣子啊!
只要想像一下,孟如絲所承受的痛苦,都可以讓他們感到驚懼了。
看到少年,幾乎每個人都想壯著膽子問一聲,裡頭怎麼了,卻是誰也不敢開口。
“小趙,裡頭怎麼了?”一個一直站在甲板上,監視一干人等的老者,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
老者年紀已有七十許,蒼顏白髮下的身軀似乎也不堪命運的摧折,而彎屈佝僂,臉上滿布著皺紋,述說著一生的坎坷和無奈,就連眼神都是蒼涼和寂寞的。唯有眼睛深處,閃爍的那一點星光,像火焰一般支撐著這老邁的身軀,彷彿有什麼期冀,有什麼追求,促使著他以蒼然華年,繼續著他的追尋。
他按在小趙肩上的手,十指指尖,竟森然有金屬的色澤。
只有這一雙能夠斷金劈石,折裂刀劍的鐵手,才可以證明,他與尋常的蒼然老人,並不相同。
小趙哼了一聲:“莫老,孟如絲想要整治那人,結果自作自受。”
“那人是好整治的嗎?”老人嘆了口氣:“咱們以前只道咱們主上,天縱英才,如此年輕,武功已是天下無敵,實在非常人可比,但和那個怪物相比,主上簡直不知道有多正常了。”
“是啊!”小趙恨恨地道:“主上不知道為什麼對他那麼好,被他這麼冷淡相待,還噓寒問暖,關切備至。主上為了他,星夜來回,幾日幾夜,不眠不休,數千裡奔波不定,十餘場連戰不息,把整個江湖有勢力的人,都得罪了遍,結下了無數仇家,又驚動官府朝廷,整日把各種靈丹妙藥,人參靈芝何首烏,那些價值千金的藥材,當做白菜蘿蔔一樣餵給他吃。他呢!一句感激的話也沒有,對主上冷冷淡淡,連個好些的臉色也不給,簡直是天下第一忘恩負義,不知好歹之人。”
老者苦笑:“咱們不就是因為這一股不平之氣,所以才暗中和他為難嗎?那麼多靈丹補藥,雖說千金難求,但若不照名醫的方子調配著吃,反而會因為過補而傷身。我們趁主上沒注意這些細節,把藥胡亂給他吃,他明明清楚醫理,卻什麼也不說,眉也不皺地喝下去。那些可以補得人鼻血長流,全身發熱的藥,他就像喝涼水一樣,半點事也沒有。還有那些什麼名醫啊!高手啊!名家啊!醫急亂下方,這個說以毒攻毒,那個說運動治療,還有更多匪夷所思的法子,咱們主上都不敢讓他亂試,他卻是眼也不眨地同意了。”
小趙重重地嘆息一聲:“結果,每天至少有十幾種不同的內力,或極寒,或極熱,或極陰損,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他一點事也沒有。那些運功的高手,全部脫力,丹田空虛,也不知道內力還能不能恢復。那些讓他以毒攻毒的藥方,害得咱們為了找毒藥累個半死,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