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行了。」
「不行。這是我答應你出院的條件,不然你就在這兒待上一個禮拜。」
當英治以沒得商量的態度堅決地放話後,小汪也只能放棄掙扎,安分地接受他的這番好意了。
6、
「真的……不需要留人在你身邊嗎?管哥。」
手下幫忙他換好腳上的新繃帶後,忍不住開口說:「我看還是派個人留在這兒,供你使喚,不然你的腳這樣,要做什麼都不方便啊!」
「我說不用就不用!」冷冷地說完,管禛捉起擱在玻璃茶几上的威士忌瓶,仰頭就灌地喝了一大口。
「管哥,你受傷的事,我現在沒跟任何人講,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幾天沒在公司露面,大家都在問你去哪裡了,早晚一定會傳進龍老大的耳中,如果老大問起,我就不能不講了。到時候,管哥你受傷的原因他也一定會問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龍老大那邊,我自己會想辦法交代,用得著你操心嗎?」煩躁地揮揮手。
「老子還沒落魄到那種程度呢!」
手下蹙了蹙眉,好心被雷親,誰都會不爽。收拾好藥箱後,一刻也不想耽擱地向管禛告退,他臨走前那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換得管禛的冷笑以對。
在黑幫裡,能爬到頂端位置的,有兩種人。
一種,是天生的領導者。靠著自身卓越的力量、吸引人追隨的魅力,或五湖四海皆我友的豪爽性格,能夠讓人死心場地效忠的型別。夏寰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
一種,是後天的支配者。靠腦袋、手段陰狠的程度,專門踩在別人頭頂往上爬,擅長於鬥爭、暗算的型別。管禛知道自己屬於後者。
他也知道他不像夏寰一樣,能吸引到許多甘願為他搏命的手下,所以他以不同的方式支配自己的手下。那些傢伙私底下再怎麼討厭自己,只要自己手中握著每個人的弱點,每個人就都必須聽命於他。在「文龍堂」中,他沒有兄弟,也不需要兄弟,只要有他指揮差遣的手下就夠了。
大家平平在這地下社會中佔有一席之地,他沒必要羨慕,也不想當個像夏寰那樣受人愛戴的大哥。他甚至覺得像夏寰那樣很蠢,因為在關鍵時刻,輕易就會被兄弟之情困住,被道義兩字捆綁住,成就不了什麼大事業。
可是……
管禛搖晃著手中的酒瓶,出神地凝視著瓶內晃盪的琥珀色液體。
那個口中老是「夏哥」前、「夏哥」後的傢伙,為什麼能做出那種全心信賴的表情?為什麼他能夠做到不帶一絲懷疑地去相信別人?
夏寰有那麼值得他信任嗎?為了保護夏寰和他的老相好,竟然情願犧牲自己?這傢伙的腦袋一定有問題吧!
等到管禛察覺時,他已經不自覺地嫉妒著夏寰!他擁有陽光笑容男子的全心信賴,並且視之為理所當然。
放下酒瓶,兩手抱著被酒精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管禛橫倒在沙發上。
也許,我想要的,只是你也能對我敞開心,像對夏寰他們敞開心懷那樣,給我一份毫無保留的、再單純不過的愛。
這是一直身處於陰暗角落的人的宿命,總是對著看得到而享受不到的陽光產生醜陋的嫉妒與佔有慾。因為自己身邊永遠不會有溫暖,乾脆動手去搶屬於別人的溫暖。
一次又一次地,他強佔了那道屬於別人的陽光。
用這雙手,開啟僵硬緊張的四肢;用這雙唇,舔舐過溫暖光滑的柔膚;用這灼熱昂揚的淫褻慾望,侵犯純真無知的內在。
明知自己殘酷的行徑正在削減對方的活力、弱化他的精神,依然放縱自我矇蔽著雙眼,視而不見地繼續把對方拖進自己冰冷的世界裡,企圖囚禁起來。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