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規矩的人」。這個規矩,可以是法律,可以是陳規陋習,也可以是宗教經典。站在法律之內的是好人,法律之外的是壞人。遵守教義是聖人,違反教義是罪人。可以一路這樣分別下去,永無止盡。
一個人可能在這個樣版中是好人,換個樣版又變惡人了,一點意義都沒有。與其做個樣版的好人,英治希望自己永遠只做自己,努力不枉為「人」。
「我沒強調什麼,只是覺得歐陽醫師似乎跑錯棚,出現在一個並不適合你的地方。」
「我倒不曉得,原來我『適合』出現在哪裡,是由別人來決定的。」一笑。英治起身說道:「早餐,謝謝你的招待。以後你還是把這份工作還給眼鏡仔吧,我相信律師的工作也頗忙碌,不需浪費寶貴時間在照顧大家的胃,照顧夏寰周遭的法律問題比較實在。」
「律師的工作和打點夏哥身邊的事,是兩回事。這和夏哥為我做的……給我一個容身之處……的事比起來,這點報答我還嫌不夠呢。」細長的黑眸防備地凝視著英治。「結論,我並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請您不必替我多操心。」
看樣子當初小汪即使沒警告自己,英治認為自己早晚也會看出來,陸禾琛對夏寰的心意——太明顯了。
陸禾琛根本毫不掩飾,他現在仍對夏寰非常「崇拜」。
英治無意和「誰」較勁,但是……
「說到容身之處,關於你住在這邊的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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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微笑地升起「戰旗」,道:「事情有所變化,你最好再和夏寰討論討論。」
陸禾琛「驟變」的表情(雖然只是眉頭皺起),讓英治在心中握拳——
好極了!
想起昨晚上的連番大戰——照道理是自己勝利,但夏寰卻以「平手」來硬拗他奉陪了三次,差點耽誤到他起床上班的時間——抱著全身痠痛,英治真是「悲從中來」,不由得想掬一把辛酸淚。
還好,現在這一秒,這「將了對方一軍」的喜悅,讓昨夜的辛苦,已經在這一刻值回票價。
不過——
英治在內心辯解,這份喜悅是出自於「成功保住自己的私生活隱私」,絕對不是因為打倒敵人而來的——陸禾琛把自己當成敵人,不過他並沒有任何理由要把陸禾琛視為敵人,絕、對、沒、有。
「相信你現在一定不會再說我是『好人』了,陸先生。」
拎起公事包,英治睡意全消,雙眼炯亮地和「不是敵人」的敵人,點了個頭。「再見,陸先生,我『希』、『望』你能快點找到中意的住處。」
陸禾琛抿緊了唇,神情苦澀地目送他出門。
「夏哥,該起床了。」
站在床畔,陸禾琛放軟了表情,俯瞰趴伏在幾顆大枕頭、和凌亂床單間的男人,以崇拜的目光悠哉地欣賞著他的裸背。
這是一副令人聯想起冠軍駿馬矯健、充滿力與美的修長身軀。寬闊勻稱的肩、隆起的二頭肌,倒三角身材收腰於緊俏臀部。倘若拍成寫真集,包管令淑女心蕩神馳、惡女垂涎三尺,痴女……自重。
「今天有好幾個行程,你再不起床,我就——打電話告訴歐陽醫師,你是怎樣利用我的。」
聞言,男人趴在床褥中的身子抖了一抖,但拒絕起來面對他。
禾琛嘆口氣。「夏哥怎麼利用我都無所謂,起碼也得告訴我,你利用我幹了什麼吧,為什麼要讓歐陽先生誤會我將要住在這邊?」
「有什麼辦法。」
夏寰終於抬起忍俊不禁的賊笑,對禾琛眨了眨右眼,說:「吃飛醋的英治可是難得一見的絕品,要引他醋勁大發、又不能讓他發現全是我的捉弄,我也忍得很辛苦,為了在最後故意輸給他,還差點破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