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為什麼?
賈掬沉默了片刻,說:因為他是主子,你的主子……其四,五十步之後,在駐入死地之 前,一定要不要讓主子看出你是故意讓步,這點是最重要,也是最難做到的,當然,前提你 是一個真正的謀臣。
賈掬說完之後,又問我:你今年多大?
我說:十四歲。
賈掬點點頭:好,近十年之內,我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我問:為什麼?
賈掬起身,靠近我,那張清秀俊俏的臉上依然掛著那種讓人溫暖的笑容,他用白紙扇在 我左肩膀上放下……
賈掬:因為你近十年都只能呆在宮中……
賈掬搖著白紙扇離開,我突然對他手上那把扇子很感興趣,不知為什麼,從那天開始, 我總覺得我雙手空空……但我更想不到,在很多年之後,這把扇子會到了我的手上,而從那 天開始這把扇子的主人就成為了宮中所有人的惡夢。
第四回
賈掬雖然說近十年之內,他沒有什麼好教我了,但依然將我帶在他的身邊,但只限於在 宮中的時候,更多的時候賈掬會隨皇上遠征,或者遠遊。在這種時候……每當賈掬離開宮中 的時候,我幾乎整日都呆在屋子裡面,看著賈掬給我的那些書,雖然大多數的書我都看不明 白,不過我還是盡力去背下來。
在這段時間內,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有了長足的進步,或者說我天生記憶力就很好,只 是從前沒有現在這樣的機會。
每當我拿起書的時候,苔伊就會安靜地坐在我的旁邊,拿起另外一本書翻看著,儘量不 發出其他任何一點聲音。當我將書放下的時候,不用我說話,她總會明白我需要什麼。後來 ,我慢慢發現,當我拿起書的時候,看不到苔伊,我連書上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有一天,我放下書,苔伊抬頭問我:我到底是你的什麼?
我搖頭,我真的不知道苔伊到底是我的什麼,只是王子吩咐說,苔伊來服侍我。
服侍,這個詞在宮中的定義很廣,包含很多東西,從某一個層面來說一個女人服侍一 個男人,那麼這個女人就很有可能什麼都屬於這個男人。
我想了一會兒,試探性回答:你是我的女人?
苔伊笑了,笑得很苦,她搖頭,開始還是輕輕的,隨後又使勁搖著。
苔伊:我不是你的女人,因為宮中像我這樣的女人都是屬於王子的……
王子未來就是皇上,而皇上擁有全天下,包括女人,也就是說全天下的女人遲早也都是 王子的。
我心裡突然有點難受,有一種瞬間就失去一切的感覺,但實際上這種感覺是無比愚蠢的 ,因為自己打出生以後,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自己的,包括自己。
我後來問過賈掬這個問題,賈掬說皇上、王子實際上和我們一樣,什麼不屬於自己的,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老天。
賈掬說到這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他抬頭看著天,搖晃著白紙扇,隨後又“呼”的一 下將白紙扇折起。
賈掬:什麼人才能從老天手裡搶回自己呢?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後我意識到這只是他的自言自語。
第五回
三年後,西部瓦臺部落反叛,三十萬大軍跟快便打到了離京城還有二十日路程的地方。 全國上下亂成一團,宮中表面上看似平靜,但每當太陽落山,宮中掌燈之後,總會聽到某 些角落有人哭哭啼啼地聲音,隱約還能聽見有人唸叨著自己死於戰亂的親人的名字。
皇上在平日用於祭天的通天台召集了文武百官,商議對策……結果沒出一個時辰,便有 近十人成為了刀下鬼,其中有七人都是謀臣。
我站在賈掬身邊,他的手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