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去南方享福,他毛文龍自然也只能替他們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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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六年十一月十七日,京師。
昨天司禮監送來了一份遼東的奏報,讓天啟看得直皺眉頭,今天他特意召集內閣來就是為了詢問此事。
朝會才一開始。天啟就有些生氣地問道:“諸位愛卿。到底是誰允許遼東巡撫派人去給奴酋弔喪的?朕不記得給過遼東巡撫這樣的許可。”
魏忠賢私下已經給三位內閣成員透過氣了,因此顧秉謙對皇帝的惱怒早已是瞭然於胸。他坦然地說道:“回皇上,遼東巡撫事先確實沒有上奏。但老臣以為,或許正如遼東巡撫所說,此乃非常之時、事起倉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遼東巡撫先當機立斷,或許也是情有可原。老臣還以為,此事地是非可以再議。但遼東巡撫確實還是出於一片公心地。”
顧秉謙羅裡羅嗦地說了一大堆,實質性的責任一點兒也沒有擔。天啟對顧秉謙的這種性格也已經瞭解得很透徹了,也早已習以為常。年輕的皇帝知道他的首輔是一個一貫溜肩膀的人,剛才他能講出這番話來,裡面的意思基本就是在為袁崇煥開脫了。
看到另外兩個閣臣都默然不說話,天啟心知他們這是表示同意顧秉謙的看法。既然內閣的意見這麼統一,天啟頓時就感到心虛了,覺得自己生氣可能生得很沒有道理,因此他的口氣也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國之大事,在戎在祀。這麼大的一件事情,遼東巡撫總也該先問問朕的意思才是吧。唉,不過你們說得也有道理,或許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遼東巡撫事先請示了。”
自從剛才發言完畢後,顧秉謙就保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今天的朝會他已經出過一次力了,雖說內閣首輔的地位高,不過他不也是搶先開火了嘛,下面就該輪到其他人上場了。大家同殿為臣,也該風險均攤才是啊。
馮銓見狀就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聖上。袁大人這次事情是做的操切了些。但袁大人一向就是這樣,性子蠻了些,但人還是勇於任事地。兵法有云: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上次黃帥不也是自作主張了麼?”
天啟又皺了皺眉頭,凝神回憶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對啊,上次黃帥擅自去遼陽的時候,你們不是都要朕降罪於他麼?怎麼這次遼東巡撫擅自派人去遼陽,你們就都說好了呢?”
“聖上,上次黃帥勇則勇矣,但終歸還是一介武夫。”這次輪到丁紹軾出手了,他把大拇指一挑,鏗鏘有力地說道:“而遼東巡撫讀書破萬卷,胸中自有膽識韜略!聖上,遼東巡撫的奏章上說得很清楚了,他此次名為弔孝,實為一探建虜虛實。”
“是啊,聖上。”眼看輪盤又轉到自己眼前了,顧首輔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射出了兩道精光:“這次遼東巡撫派去的使者也是有膽有識之人,據遼東巡撫地奏章說:他斷定‘八犬同牢,投骨必噬’,遼東巡撫一番精心安排,已經成功地讓老奴眾子互相懷疑了,不日就要開始自相殘殺了。”
“聖上!”馮銓的一聲大叫又把天啟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他正色說道:“遼東巡撫奏章上說:他還義正言辭地勒令建奴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束手聽任朝廷處分,令建奴眾子甚是驚懼!”
“是啊,聖上。”不給天啟以思考的時間,丁紹軾就緊跟在馮銓後面叫到:“遼東巡撫還說:建奴已經決議接受招安,甚至還願意獻上兩個弟弟以表其誠意。”
丁紹軾這段是原本歷史上沒有的。這個時空在黃石的武力威懾下,袁崇煥在弔喪之行後的奏章上,除了自吹自擂他袁崇煥偵查敵情得力、施展反間計導致八旗內亂、並勒令皇太極立刻束手投降,聽任處置外,總算也是能拿出點真東西了。不過……
不過丁紹軾接著說道:“遼東巡撫已經寫信婉拒了洪太獻弟為質的建議,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