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
黃石簡要地問了一下,聽起來俞諮皋確實是射擊得夠猛地。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畢竟是新練出的水師,俞諮皋還是不太敢進行接舷戰,怕部隊會崩潰。黃石覺得他的處置很對,這銀子只要花得是地方就不能叫浪費:“火藥消耗大沒有什麼,我們是官兵,我們有的是火藥,相對來說還是士兵更寶貴。我們以前就是上過戰場計程車兵太少了。”
“不錯,不錯,本官馬上讓人調撥火藥。”朱一馮聽過戰鬥過程後,立刻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朱大人、大帥,這次賊寇如果敢在中左所和官兵交戰,老夫定能將其全殲!如果他們逃竄,老夫就追去銅山,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不僅僅是俞諮皋,就是黃石和朱一馮也都對攻下廈門很有信心。三個人歡天喜地就要宴飲一番,當然也沒有忘記下令殺豬宰雞,犒勞福寧鎮水師官兵。
喝過酒之後朱一馮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到了家之後他興奮得一時睡不著覺,就走到院子裡賞月。飲過兩壺茶後,朱一馮就又一步三搖地走回書房口授了一份文章,準備發在明天的泉州邸報上。
做完文章以後,朱一馮又和兒子下了兩盤棋,才笑容滿面地回屋睡覺去了。這一覺是朱一馮一年來睡得最香的一覺,連屋外的風聲都沒有能打擾到他。第二天凌晨時朱一馮從睡夢中驚醒後,他先是緊張地坐起來,抓起床邊地衣服嗅了嗅。聞到還殘留在上面的酒氣後,朱巡撫舒服地長嘆一聲,又重重地倒在了枕頭上馳然而臥,睡了一個香甜地回籠覺。
……
崇禎二年四月一日夜,海寇夜襲泉州港,幾乎全部的官兵都上岸喝酒去了。等俞諮皋和黃石掙扎著跑到港邊時,福寧鎮水師已經半數變成了灰燼。
上萬水師士兵和他們的大帥、將軍一起被風吹了個透心涼,俞諮皋呆若木雞地看著沸騰的大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幾天前擊退了海寇後。俞諮皋驕傲大意的老毛病就又發作了,他打心眼裡就從來沒有看得起過海盜,經過簡單搜尋認為沒有海盜跟蹤後,福寧軍並沒有把警戒程度提高到最高等級。最後還是黃石最先反應過來,他強笑著對俞諮皋說道:俞老將軍。天有不測風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
“末將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不必說得,海賊趁夜而來,確實很了不起,退兵吧。”
“大帥,我軍還有半數戰艦,足可一戰!”
“不必再說了,將士們平安就好,俞老將軍平安就好。我這就去和朱巡撫商量銀子的問題,我們定要重建水師。”
黃石走到朱一馮的家門口時。就聽見裡面一通嘈雜混亂,連門子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院子裡還有幾個下人大呼小叫地在風中亂跑,在幾個廳之間穿梭。黃石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就上前拉住了一個人,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下人的回答把黃石嚇了一跳,原來朱一馮上吊了,現在生死不知。黃石聽後顧不得禮儀和體面,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跑了進去。一路上連問了幾個下人,直接就跑到了朱巡撫的後堂去。
朱家的人知道事情嚴峻。所以也不怪黃石唐突,只是讓女眷連忙躲閃起來,把黃石一直領到了朱一馮的床前。他兒子則在站黃石身後,一五一十地敘述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來。原來朱一馮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一聽說海岸起火就知道大事不妙,連忙打發僕人去海邊探察。
等僕人慌里慌張地回來報告後,朱一馮面如死灰,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向書房,半路上他兒子連聲呼喚父親,但朱一馮卻失魂落魄地充耳不聞。等他走進書房後就反鎖上了門。朱一馮的兒子擔心出事,就一直趴在門邊把耳朵貼在縫上偷聽裡面的動靜。
果然,沒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了一聲沉重的咣噹聲,朱公子再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