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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的話,某時剛過。”
納蘭軒心裡咋舌,竟然會這麼早,此刻怕是剛剛早朝。
“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寅時二刻,皇上沒有回玉鎏宮,莫大人晨起帶著朝服在外候著,皇上是在攬月宮裡直接更衣早朝的。”
支身起來,錦被順勢滑下,好在封玄奕完事之後有給納蘭軒清洗更衣再睡,否則此刻這不經意的春光乍洩又不知該牽連多少人了。
見狀小德子急忙拿過軟枕頭墊在納蘭軒身後,讓其舒舒服服的靠著:“時候還早,主子不再多睡一會兒?”
雙腿的無力和腰腹的痠痛,尤其是那個被使用過度的地方的抗議的鈍痛讓納蘭軒無力的靠在床頭,對小德子這麼有眼色的舉動不但沒有搭理,反倒是皺了皺眉,透過微微敞開一角的帳幔,看著還未來得及熄滅的燭火下絲絲縷縷瀰漫的淡淡白煙:“把香滅了。”
“啊?”小德子來不及反應,這話題跳躍不說,向來溫和的主子竟一早起就火藥味十足,而且還是衝著平日裡他最喜歡的薰香。
“把香滅了,不要讓本宮說第三遍。”
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小德子立馬一個激靈,一路小跑的過去把香爐端了出去,可即便如此納蘭軒尤嫌不夠:“把殿中所有窗戶都開啟。”
“可是主子,如今雖然時值春日,可天氣依舊寒冷,主子如今的身子骨不必尋常,若是受了風寒──”
“你如今的差事可真越辦越好了,連本宮的旨意都得先問問你的意思。”
“奴、奴才不敢,請主子恕罪。”伴君如伴虎,即便平日裡再溫厚謙和,身份依舊主宰著一切。小德子嚇得吧嗒一聲跪倒在地,即便隔著厚重的衣物,膝蓋也與地面撞的一記響亮。
“下去吧,去把窗戶都開啟。”
納蘭軒明白,錯不在他,而在自己,胸中彷彿有一團火燒的自己坐立難安,這瀰漫在空氣中的龍腦香與夢境之中驚人的相似,一時間讓自己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虛幻,心情愈發煩躁,頭疼的彷彿要炸開一般。
抱著被子一個人靜靜坐在床上,方才種種,明明那麼真實,卻竟只是黃粱一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自己這夢到底源於何處?張開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彷彿那桌椅的木質紋路,那瓷杯的滑膩和彩釉的味道都在指尖,如此真實的夢境,又怎堪只是一場幻景。
可比起這些,納蘭軒更在意的,卻是自己為什麼會夢到定北侯,自己與他又到底是什麼關係,那種憤恨、哀傷、悲涼卻又擔憂的憧憬愛戴。
有什麼開始脫離控制,又有什麼即將浮出水面……作家的話:突然很想問~有聞到陰謀滴味道咩……
(11鮮幣)第一百零九章 潛伏的波瀾 上
第一百零九章 潛伏的波瀾 上
當封玄奕下朝回來,走進攬月宮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狀:納蘭軒抱著雙腿團坐在床上,披散著一頭長髮沒有絲毫束縛,只著一件單薄的褻衣,一臉凝重,怔愣的盯著自己的膝蓋出神。
“胡鬧!”溫暖隨聲而至,寬大厚重的披風蓋下來,納蘭軒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正對上封玄奕一臉面色如鐵,“怎麼坐在這兒也不多穿件衣服?”將納蘭軒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輕搓,好不貼心呵護,“看你手都冰成這樣了。”
“這窗戶怎麼都開啟了?凍著公子怎麼辦?”封玄奕衝著小德子嚷嚷。
頓時給小德子吼的冷汗直流,一個早上沒少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兩個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誰都話都不能不聽,誰的話也都不能忤逆,遇到兩個主意見不合的時候,只能有口難開跪地求饒:“奴才不敢,請皇上恕罪。”
“殿裡龍腦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