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部分黑騎衛事務,訊息確實來的快。
顯然蕭弘澄還後一步知道,不過蕭弘澄知道的更多些,他跟周寶璐說:“產婆已經找到了,也找了當時的鄰居問過了,時間上確實對的上。晉王的意思,還是要等過完正月,再叫御醫來瞧瞧骨頭面相,再瞧要不要滴血認親。”
“晉王妃的意思是什麼?”周寶璐覺得,如今晉王府與貴妃如此交好,若是晉王妃贊同認回這個婢生子,那說不準這事兒背後就有貴妃一派的運作在那裡了。
不過蕭弘澄道:“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若是沒有這件事,只是晉王府過繼,那倒還能看得出貴妃娘娘想在這裡頭做點什麼,可這件事上,晉王妃十分需要避嫌,若是真是晉王妃私底下有些什麼,她在明面兒上與貴妃這樣親熱,反倒叫人疑惑。”
這話說的太刁鑽了,周寶璐想了一會兒,說:“算了,跟咱們沒關係,咱們只管瞧瞧就是了,哪怕就算真是貴妃呢,不過一個晉王府,也不見得就是貴妃娘娘的鐵桿了。那晉王妃也做不了晉王的主吧!”
蕭弘澄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這會子塵埃未定,咱們犯不著趟這渾水,要真是婢生子進了王府,能不能請封世子還兩說呢!咱們用不著像貴妃娘娘那般急吼吼的。”
周寶璐應道:“嗯,不管他們了,倒是你坐著,把這年下要的東西說給我,我這邊已經把各家親眷須得走禮的,賞東西的,都列好單子了,你也瞧瞧妥當不妥當,你那邊詹事府和書房那邊要賞人的,哪一日安排宴席,要些什麼,早些說,我好預備。”
說起來,她也眉開眼笑了,自從處置了韓氏,震懾了群小之後,連著兩三個月,周寶璐過的舒心順意,越發養的胖乎乎的,此時小圓臉笑開了花,腮幫子都肉乎乎的叫蕭弘澄手指發癢,她笑著說:“這兩天收了好多銀子喔!”
親自去摸了盒子來,又叫芍藥去拿檔子,開啟盒子給蕭弘澄看:“瞧瞧,前兒你寫條子去小姨母那邊提了十萬兩,昨兒我娘把我嫁妝裡頭莊子鋪子的紅利也送了來,還有你外頭不知道是哪些渠道來的銀子,湊湊都有二十萬了!還沒算江南那邊解來的銀子呢!安哥兒與舅舅回了安徽還沒回來,舅母前兒寫信給我說舅舅決定今年在老家過年呢,正月裡才啟程回來,真是想死我了!”
周寶璐就有這種從一件事跳躍到另外一件事的本事,可是蕭弘澄聽的津津有味。
外頭飄雪的夜裡,坐在暖烘烘的屋裡,跟前放著熱茶,看著自己家的眉目瑩潤的小鹿,坐在燈下,抱著個螺鈿盒子喜滋滋的數著銀票,算著收入,蕭弘澄便覺得,真的有平常過日子的感覺!
那一種在外頭再辛苦也值得的丈夫感覺油然而生。
在深宮中長大的蕭弘澄,家的感覺其實是很薄弱的,深宮中的所有人,尊卑觀都十分的重,就算友善,也有隔閡。各自住著各自的屋子,雖是親父子,親兄弟,親姐妹,見面也是禮尚往來,從來沒有人數著他掙的銀子眉開眼笑。
從來就沒有家的蕭弘澄,在這個喜滋滋的數著銀票,盤算著咱們家有多少收入,明年一年怎麼過日子的小妻子跟前,心底突然就柔軟的如同一團雲。
蕭弘澄忍不住就伸手握住了周寶璐的小胖爪子,周寶璐數的正開心呢,抬起頭看他:“吶,我覺得明年應該夠用了!還有東西收了不少,賞人還有餘呢!你看看檔子,我都存起來了呢!”
蕭弘澄拉著她的手在嘴邊親了一下,笑道:“明年我再多掙些銀子回來給你!”
周寶璐哈哈的笑,滾進他懷裡,扳著他的脖子:“好!咱們家開支大,你都長大成親了,也沒有總拿父皇的內庫賞人東西的道理,父皇也沒想著給你攢點兒家底。還好你能幹,會掙銀子。”
蕭弘澄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柑橘香的熱氣,長長的睫毛一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