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徐虎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徐虎,我們現在回來了,回到了你人生最初的地方,回到了你的原點,你可以感覺到嗎?你回答。
“快到了……”徐虎的奶奶喃喃地說著,“小雅,快到了…”我很驚奇,我剛剛只是介紹自己說是徐虎的朋友,我並沒有告訴奶奶我的名字,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奶奶,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心中不禁一片的疑惑,這讓我開始懷疑老太太是否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呢?太厲害了吧。
我說著和奶奶一起踏入了一片楊樹林,奶奶的嘴角就這麼地浮動著一絲的笑意,“不用問,我也知道,你肯定就是小雅了……”老奶奶還是往前走著,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著我,“虎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曾經很多次提起你,他說你是他最喜歡的人,還說等哪天他自己混的像個人的時候,帶你回來見我……”老奶奶的話,就這麼地讓我楞在了當下,我的心一緊,鼻子又開始酸了,徐虎,我明白,從我下定決心幫助你的那個時候開始,你不是一個人渣了,你的定義從那個時候,在我心中開始和現在就已經完全地不一樣了。但你還是走了。只是在我遇到了你最美好的時候,你走了,你離開。
穿過了這一片茂密的楊樹林,我和老奶奶,就來到了河邊,我發誓,在我上了初中到現在為止,我沒有見到過這麼清澈見底的河流,是的,我只記得自己很早很早就生活在了鋼筋水泥禁錮的牢籠裡面,對於這種原生態的,比較乾淨而又清澈的河流,在我的腦海裡面,我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好像這只是存在於遙遠的古代的一種的事物,和現今的事物幾乎沒有了任何的關係,在我的記憶中,只有我每天上學和放學的時候,路過的,我家門口的臭水溝,這才是我唯一的記憶,這才是我唯一印象中的,經過了城市盪滌之後,僅存的那一條的河流。但是除了腥臭撲鼻的氣味,沒有其他了。
是的,剛剛在路上遇到的那兩個穿著短褲和短袖的男孩子,現在在河水裡面開始歡騰地遊著泳,就像是一隻只正在浮水的鴨子一樣。初秋的河水,開始有了涼意,但是這兩個少年,彷彿沒有任何的影響,仍舊還是在水中歡騰地撲稜著,看起來這個樣子瀟灑而又自在。沒有任何被束縛住的感覺。
徐虎,我突然想到了你小的時候,是不是和他們一樣,就在這個地方,就在這個時候,也是無憂無慮地就在這裡盡情地歡騰著,樣子看起來就彷彿是剛剛從牢籠裡面放出來的一隻只的小白鵝呢?徐虎的奶奶,慢慢地在河邊蹲下去了,她那蒼老的手,慢慢地開啟了骨灰盒的蓋子,就是這麼地慢慢的開啟了,我聽到了盒子被開啟的時候,那幾乎是一聲比較深沉的響聲,就這麼地傳到了我的心底。我也慢慢地在河邊蹲了下去,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骨灰盒裡面,那灰白色的粉末,我的胃部不知道為何,又開始翻騰起來了。
“虎兒啊,你回來了,你跟奶奶保證的事情,你做到了,不僅你回來了,小雅也回來了,你說過,你會帶著小雅回來的,你看看,這小雅不就已經回來了嗎?虎兒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騙奶奶。”
老奶奶說著,伸手抓了一把盒子裡面的骨灰,就這麼的撒到了河裡面了。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慢慢地開始起風了,風雖然不大,但還是把我們身後的楊樹林給吹得幾乎是“嘩嘩”作響了,楊樹這種樹,另外一種名字叫“鬼拍手”,就是說在風吹拂的時候,楊樹的葉子會這麼地開始“嘩啦啦”地響著,就彷彿是有人在我們身後拍著手,風兒把老奶奶手中的這一把抓起的骨灰,就這麼地吹拂到了河流裡面了。骨灰細細的,就像是沙子。
我看到了那灰白色的骨灰,這個時候,在風兒的吹拂下,開始慢慢地飄散著,彷彿這不是徐虎的筋骨還有血肉,就這麼轉化成的一抔骨灰,這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