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了鄰村就會在一個小站停下,於是秦瑞哲便帶著許妙蘭下了車,人然後步行幾公里到了河東村。
一切照舊,兩人各自回家,與家人團聚。
時光依荏苒,兩人進了校門,便成為了師生,除了校門,卻又成了好友,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年又過去了。
秦瑞哲在學校的教學也收到了官大學生的歡迎,甚至很多同城的中學男生也來到女子高中的教師“偷聽”,這讓校長很是煩惱,因為女子中學是不準男學生進入了,但是也不知道這些男孩子是怎麼混進來的,於是女子中學的校長就與其他學校商量,秦瑞哲可以在普通中學的教室定時舉行公開課,以滿足廣大學生的需求。
每次回家,秦瑞哲就給許妙蘭講他喜歡的話題,有時甚至十分嚮往地說道:“早幾年,我要是能跟著你去外國看看就好了……”
秦瑞哲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一個農村出來的女孩子,竟然會說跟著一個外人去國外,咋那個時候簡直不可想象。
但是秦瑞哲有忽然覺得,許妙蘭單純可愛,倒是敢於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不願收到世俗的束縛,可是上天卻讓他降生在一個最講究立法的國度中的最受世俗禮法影響的孔孟之鄉的一個小村裡。
即便他的父親疼愛她,也絕對不會由著她這麼亂來的,這個不關乎人的好壞,而是社會就是如此——一個全是藍色顏料的缸裡,突然點進去了一點紅色,那麼也會被完全湮沒,即便紅色的力量足夠,也不會把藍色全部糾正,反而會合成一種不倫不類的紫色。——這就是世俗。
許文德已經五十多歲,一輩子辛勤勞作,如今自己的兒子也已經成家,只有這個女兒還沒有出閣,也正是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即便自己再怎麼疼愛,女兒終究是女兒,早晚是要潑出去的。
這天,一大早,就看到張宗琦來到許文德的家中,許文德也十分客氣,就邀請他急忙屋裡坐。
此時的張家秦家和許家可以說是蜜月期,三家剛剛經歷了辛亥革命的改天換地,又經過袁大帥的“迴歸”,當初的血氣方剛和宏圖志向也已經不再了。三家都是經營中醫藥的,而秦志鴻共同張宗琦關係也親如兄弟,許文德雖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跟著秦志鴻一起經營藥堂,倒也豐衣足食。
閒篇車過之後,張宗琦就說明了來意,他對許文德說道:“文德兄,咱們兩家早就定了親事,我這次來就是為這事兒來的,你看你家妙蘭也已經不小了,聽說今年就要畢業了,她與我們家寶興的婚事也該當成正事說說了,你看咱們兩家是不是該著手準備一下了?”
許文德笑道:“那是自然,這個事情,我們兩家早就定下的,所以等孩子唸完書,我們就正是準備,早點晚婚。”
張宗琦十分高興,妙蘭母親過來親自遞上茶水說道:“可不是嘛,要是孩子他爹不由著妙蘭這麼亂來,還到博水去唸什麼書,估計我這外孫子都報上了,這事兒是得抓緊了。”
張宗琦笑道:“是啊,不過多年些書也沒壞處,只不過……”
張宗琦欲言又止,許文德不禁納悶,問道:“宗琦兄弟,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嘛。”
張宗琦還是比較有分寸的,於是說道:“只不過我聽說這上學都是些男孩子女孩一起瞎混,現在的學生也不像以前,在私塾裡面規規矩矩的了,到處除了遊行抗議政府,就是在學校裡學些沒人倫的東西。”
許文德從小沒念過書,不明所以,張宗琦笑道:“我去過博水,學校還真不少,又一次我沒到了那,遇到了秦家的二少爺,他不是在那教書嘛,這孩子懂事,就請我到他們學校食堂吃飯,路過美術館,我下了一跳,唉,真是難以啟齒啊!”
許文德不知道張宗琦說的是什麼,頓時疑惑不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