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淨身換衫。明日就要回山去了。”
便再不理會他。
那夥計一想,大約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人家騙他這麼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有什麼意義呢?再說,宗門之中有本事的人多,脾氣怪的人也多。一會兒心情好,便和藹可親,一會兒心情不好,翻臉就殺人如麻也是有的。不可用常理來猜度。
這麼一來,周青的話似乎也合情合理。
他連忙跑幾步,伸手拉住周青,臉上顯出幾分巴結他的意思“是我嘴笨。是我嘴笨。還請仙上不要計較。”
周青皺眉看著他的手。一臉厭煩。“我們急著洗漱,你有什麼事快點說。”
他連忙鬆開手,急問:“是這樣的,我瞧見,那樓上那間房裡………”
“房裡怎麼了?”周青反問。
“有血……窗戶也碎了。”夥計試探著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仙上們受了傷?”上下打量他。
想必他是收拾屋子的時候才發現樓上出了事。所以才會等在門口,現在是特意來打探情況的。
周青冷淡地說:“你看見我們身上有傷嗎?”
夥計眼睛越發亮,連忙說“是我不會說話。是我不會說話。仙上們本事非凡。”
周青冷哼了一聲:“有些魑魅魍魎不長眼睛。小師叔祖出手小小訓誡一下。”
又義正言辭道:“我瞧著,你們這客棧是不是出了內賊?”
那夥計眼神閃爍:“這是怎麼說?”
“有人在我們吃的東西里下藥。”
那夥計一陣尷尬。
周青皺眉,對那夥計說:“想來你們沒有這種膽子。那些裝神弄鬼的人,想必是小蓬萊的對頭了,得知小師叔祖出山歷練故意來搗亂。他們本事非常,潛入客棧下藥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算了。我家小師叔祖不會跟你們計較。你們把那窗戶修整好,或者再給我們換一間房便是。”
說完,譏諷道:“你們這裡也是古怪,難道找不到那個夥計,這金碇子就不用還了?只見到有債主怕別人不還債的,還從沒見過還錢這麼麻煩的。莫不是你們早猜出了我們的身份,想要求什麼事?用這種拙劣的法子送錢?”他冷笑著說:“我小蓬萊一向山門大開,凡有世人請事,從來有求必應,豈與那些貪圖身外之物的下流宗派相同?你們且省省吧。”
說完就一副‘你可以退下了’的樣子,冷冷瞥了那夥計一眼,轉身上樓去。夥計即是惶恐又是激動,連連在他身後說:“並非此意,絕非此意。”
走上了迴廊之後,周青用餘光看,那夥計還站在樓梯那裡,表情複雜得很,像是在做著什麼嚴重的心理鬥爭。另有幾個夥計,一見周青走了,立刻就圍上去,激動地問著什麼。又是歡喜,又是憂慮。
周青斂眸,只當不知道。
他一進屋,程正治連忙問:“怎麼樣怎麼樣?”
“等著吧。這城裡是怎麼回事,一會兒他們自當會倒豆子似的講個明明白白。”周青喝了口茶,表情中對劉小花到是敬佩了幾分。
周青並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也不以為劉小花昨晚讓別人先走值得一提。在他看來,劉小花的地位已經在那裡,根本不必要做捨身取義的事再加重自已的存在感。如果他在她的位子,就決對不會那麼做。連後來他想回去助陳,都只是無奈之舉,幸好有個徐四九送死。
所以在他心中,劉小花固然是有些聰明,但過份‘好人’。
可劉小花今天這個舉動,戲演得這麼熟練,心思轉得這麼快,到讓他刮目相看。覺得自已以前小瞧了她。深以為算計起人來,劉小花比自已要高明得多。連她昨天晚上過於英勇的舉動,都有些順眼起來,認為‘她這麼做必然是有所圖謀’,其手段比起徐四九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