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大的商貿中心,不僅陸路交通發達,而且橫貫幾乎整個大唐國境的洛水更是一條黃金水網,而上洛,正是建在這洛水河畔的一個千年古都。經歷過無數朝代變化的上洛,到處都顯示著它的蒼勁和久遠。
河畔的碼頭上,來自各地的商船雲集於此,將無數的物品運進運出,岸上的工人正如同工蟻一般將眾多的貨物運上卸下,一派忙碌繁華的景象。而隔碼頭不遠的地方,酒樓茶樓客棧林立,為無數的客人提供著各式各樣的服務,更有眾多簡陋搭建而成的木棚屋,為那些囊中羞澀的平民也提供了一個進食休息閒聊的地方。
離河岸較遠的河中心,一條條裝飾的五彩繽紛的花船正自停在那裡,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或倚艙而立,或坐於船舷之邊,不時向從身邊經過的船隻揮舞著手帕。有的花船內隱隱傳來嘈嘈切切的音樂之聲,顯是正自招待客人。不時有一批批或乘車,或騎馬的人在這裡棄車登舟,如同聞到花香的蜜蜂向這些花船蜂湧而去。
一家裝飾簡單的茶樓內,人聲嘈雜,看來生意還很是不錯,不少剛剛下工的工人正自聚集在這裡,雖然尚是初春季節,天氣還著實有些寒氣,但這些漢子們一個個坦胸露腹,腦袋上冒著騰騰的熱氣,絲毫不感覺到寒冷,大聲地叫著小二,不多時,面前就多了一碗老酒和一碟簡陋的下酒菜。看來都是這裡的常客,小二在端茶倒酒的同時,還不時與一些人開著不鹹不淡的玩笑。茶樓內不時有一陣陣鬨笑聲傳來。
茶樓的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一個滿臉虯鬚的漢子正默默地坐在那裡,羨慕地看著這些快樂的人群,一杯清茶放在面前,早已沒有了熱氣。這漢子衣著單薄,身材魁梧,雖然坐在那裡,也可看出起碼身高七尺以上。一雙眼睛極其明亮,細看之下卻又帶著一絲憂傷和一片凜厲的神采。與這些工人不同的是,他右手邊放著一柄帶鞘的鋼刀,明顯就是一個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小二感覺到極為奇怪,因為這種人一般是不會到他們這種簡陋的茶樓來的,而且這人在此已足足坐了兩個時辰,倒了一杯清茶卻又未飲一口。茶樓內雖然爆滿,卻沒有一個坐到這個漢子那張仍空出三個位子的桌上去,而情願與其它人去擠一擠。這些普通的人本能地對江湖中人抱著一絲戒懼。
這個漢子正是自梅縣而來的雲飛揚,自小從沒出過梅縣縣境的飛揚驟然來到這天下中心,面對著滾滾的人潮和一眼望不到邊的城市,一時之間心中渾然不知所措,不知去那裡尋找裴立新以報仇雪恨。
“張老闆,生意好啊!”門外傳來一個怪怪的聲音,隨著聲音二個人走了進來,二人腦袋幾乎昂到天上,互相之間胯著膀子,並排在眾多的腳伕中橫衝直撞過來,不時將一些人撞得東倒西歪。眾人怒目而視,卻又敢怒不敢言。二人掃了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飛揚面前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茶樓的張老闆趕緊地走了過來,“喲,這不是李大哥麼?可有些日子沒有光臨了。小二,快,給李大哥上最好的酒,切二斤上好的牛肉來!”
那李大哥笑得臉上橫肉直抖,道:“哈哈,難怪張老闆生意這麼好,果然是會做人羅!以後我一定多來幾趟。”
張老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臉色尷尬之極,說是不好說不是更是不得了,一時之間呆住了。
看那張老闆的樣子,那李大哥狠狠地說:“怎麼,張老闆有什麼為難之處麼?”說著話,另一人已是拿出了一把匕首,不住地在手中把玩。
張老闆趕緊道:“哪裡有什麼難處,李大哥肯來,那是小店的福分。”
“哈哈哈,這話不錯,我愛聽!”
“不過嗎?張老闆,雖說我們關係不錯,但這個月的例銀卻是少不得的,想必張老闆也能體諒我們這些人的難處吧!要是不能按裡收上去,老大會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