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要報者血海深仇。
一旦想明白這一節,歐陽天立時付諸行動,身形展處,飛快地向西邊而去。
天洛城中,被廢了武功的大批的天鷹堡眾氣色灰敗,趔趔趄趄地被趕到了大街上,茫然四顧,真不知向何處而去,半晌,六神無主的眾人才中踉蹌著向北方,他們的老家一路而去。
這些人走後不久,街上又響起了一陣陣的整齊的腳步聲,一隊隊旗甲鮮明計程車兵魚貫而入,竟然是城防軍到了,宛兒抬眼看去,卻見以前見過面的那位城防軍的黃將軍正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
“嘖嘖嘖!”黃將軍似乎宿酒未醒,看著滿地的白色布單蒙著屍體,悲天憫人地道:“哎呀,董副幫主,這上洛城中這一段時間瘟役橫行,想不到貴幫損失竟然這麼慘重,哎呀,真是造孽呀!”搖著頭,似乎非常同情損失慘重的猛虎幫,大步地向前走來。
眼角一掃仍在院落中打滾號叫的那名漢子,那漢子此時雙腳的血肉已是無影無蹤,小腿之上的傷口中流出黃黃的濃水,哪裡的肉竟然也在慢慢消失,那漢子雙手不斷地在身上抓撓,全身的衣服早已被自己撕得粉碎,身上也是刨出了道道血痕,在院子中滾來滾去。
眼中一絲憐意一閃而過,黃將軍大步走了過來,恰在此時,那漢子滾到了黃將邊的腳邊,似乎是不小心,黃將軍那堅硬的軍鞘一下子重重地擊在了那漢子的百會穴上,那漢子喉中咯的一聲,頓時停止了滾動,雙眼一翻,已是立時斃命,臉上竟然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是在感激黃將軍給了他一個痛快。
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董宛兒一聽此言,立時明白這個黃將軍必是六王爺派來給自己掃尾的,對黃將軍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微笑著迎了上去,道:“是呀,黃將軍,這瘟役的確來勢兇猛,不過已經過去了,我想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瘟役暴發了!”
黃將軍用力地點著頭,“不錯,不錯,不過這些屍體,還是早些送到城外的化人莊去吧!貴幫人手不夠的話,就將這事交給我吧,免得讓百姓看見大驚小怪,這謠言傳起來可是很快的,如果讓京城人心浮動的話,就不好了,一切以穩定為重嘛!哈哈哈!”
宛兒微笑著道:“那就有勞黃將軍了,處理完了這事,還請黃將軍來我幫中好好地喝上幾杯,讓本幫略表謝意啊!”
黃將軍一揮手,部下的眾兵丁立時跑了過來,忙著將屍體一具具地抬到門外的車中,一張氈布嚴嚴實實地將這些屍體蒙了起來,車輪滾滾,已是去得遠了。
黃將軍大笑著點頭道:“哪是當然,哪是當然,一定會來叨擾幾杯的!咦,怎麼沒看見貴幫的雲幫主啊!”
宛兒笑道:“雲幫主現在正去找一個還帶著瘟役的人去了,要是讓這人逃走了,只怕會讓瘟役又在其它地方流行的!”
黃將軍會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雲幫主定會馬到成功,那我就告辭了!”
宛兒走上前去,“多謝黃將軍的厚意,宛兒送將軍出去!以後還要請將軍多來走動走動啊!”二人談笑著向門外走去。
一路狂奔的歐陽天猛地停了下來,眼角收縮,死死地盯住前邊不遠處,一個人正大馬金刀地倚坐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痛飲著美酒,卻不是笑傲天又是誰?
緩緩的一步一步地坐上前去,歐陽天狠狠地道:“想不到笑兄竟然也學會痛打落水狗了,趁著我落難之機,來趁火打劫了!”
笑傲天猛地站起來,將一顆不知從那裡掏出來的花生米仍進嘴裡,一本正經地對著歐陽天說道:“錯,第一,你歐陽老兄可不是一條狗,更不是一條落水狗,第二,我笑傲天可不會跟你動手,今天我來,只是做個見證而已,是被人強拉來的!”
歐陽天老臉一紅,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竟將自己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