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只不過,我來是為了提醒你,這個宮殿也不安全,苔絲……你要小心。”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就好象是薄霧消失在陽光中一樣。
“米夏!”苔絲驚叫一聲,坐起身來。
一切似乎都是夢幻泡影,沒有人,獨居的寢宮冰清玉潔,月光如流水般瀉在東方的絲毯和紗麗上,更顯得冷蘊清輝。
由於苔絲公主的自負,她的寢宮向來是不需要侍衛和侍女的守夜的。所以惡夢中驚醒,也只有一個人暗自驚心。
只不過,我來是為了提醒你,這個宮殿也不安全,苔絲……你要小心——這個宮殿……她自小長大的宮殿,又能有什麼危險呢?
或許是很少失眠的原因,難得一次在夜半時分打量自己的寢宮,卻忽然覺得分外陌生。暗黑的影似乎是潛伏著的某種魔物,靜靜地注視著她。苔絲賭氣地拉上了被子,,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這是個噩夢……僅僅是個噩夢而已。睡吧,或許睡過去會好一些。
但是,另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頭腦裡,心靈中不屈地叫著:不……這不是噩夢,絕不是!
再也無法入眠的苔絲披衣下床,信步走進了後花園中。
一聲又一聲若有若無地爭吵傳進了苔絲的耳朵裡,那獨特的渾厚而粗獷的嗓音,只是隻言片語已經足夠讓苔絲分辨出來——是的,是胡裡安!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苔絲立即向著那聲響的源泉走去,就憑著直覺,她已經隱隱猜到了那是誰、在和胡裡安爭論些什麼。
“……我要娶她!”
“胡說!她是你妹妹!”一個同樣熟悉親切的聲音。
“她……至少不是我親妹妹。”
“你……”那個聲音顯然是氣急敗壞了,“胡裡安,你是王子你懂不懂?你將來要做戴莫斯的君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
胡裡安倔犟的牛脾氣顯然又犯了,他的聲音陡然一下提高起來:“父親,如果你覺得我不配做戴莫斯的王子,你就隨便處置吧,我不稀罕——反正戴莫斯比我強的人有的是。”
“混帳東西!”那個蒼老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了:“我當初九死一生的才搶到這個寶座,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敢說不稀罕?”
空氣在瞬間凝固了,沒有看見,但是苔絲能夠感覺的到兩個人的怒目而視,互不相讓。她絕望的抱住頭,默默向著天神祈禱:主啊,難道我真的應該死在祭壇上麼?難道……我真的僅僅是一個帶來不幸的人?
宮廷裡的危險——恐怕是我一手帶來的吧,苔絲忽然自嘲地笑笑,心中無比酸苦。哥哥和叔叔憤怒的聲音一再在腦子裡迴響,幾乎令她窒息。
等一等!苔絲忽然睜大了眼睛,濛濛朧朧地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不對勁……她一句一句咀嚼著剛才叔叔的話——“我當初九死一生的才搶到這個寶座,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敢說不稀罕?”
九死一生?父親病死,母親殉情,作為王國唯一繼承人的叔叔理所當然地繼承王位,他有什麼可九死一生的?苔絲努力在記憶的夾縫裡尋找一點點昔日的回憶——她什麼也不知道,父親死的那一年她才三歲,還不是記事的年齡。
“我當初九死一生的才搶到這個寶座,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敢說不稀罕?”……“只不過,我來是為了提醒你,這個宮殿也不安全,苔絲……你要小心。”米夏和叔叔的話在腦子裡交替著、糾纏著,苔絲並不能理清其中的關係,但是她至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無邊的夜風吹著苔絲單薄的衣衫,一陣陣透骨的涼意。她不知該往哪裡走,只是下意識地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一腳、兩腳、苔絲隨便的踢著地上小小的石子,只覺得腳趾生疼。人的感覺真的是完全不同,在戰場上即使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