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地笑,“朕不是擔心你胡思亂想嘛。”
我冰冷地眨眸,“阿眸怎麼想,根本不重要,陛下怎麼想,才重要。”我又後退兩步,“阿眸乏了,還請陛下去落霞殿就寢吧。”
完顏亮躺下來,耍起無賴,“朕要在這裡就寢,與朕的皇子一起睡。”
“那陛下就在此安歇吧,阿眸去偏殿。”我轉身。
“阿眸……”他立即追來,拉住我,“好好好,朕不打擾你歇息,朕回昭明殿,可以了吧。”
我繼續耍性子,轉過身,滿面怒氣,刁蠻得很。
他溫柔體貼地哄道:“不要生氣了,是朕不好……朕保證,修容不會傷你和我們的孩子,若她膽敢傷你,朕不會輕饒她!”
我不理他,他又道:“不要胡思亂想,嗯?你不回答,朕就當你答應了。”
然後,他在我額上輕輕一吻,又啄了一下我的唇角,這才離去。
須臾,羽哥進來,扶我坐在妝鏡前,為我卸妝,“元妃何苦與陛下置氣?陛下去了落霞殿,那不是更不妙嗎?”
我看著鏡中那張不再天真善良、早已面目全非的臉,心中蔓生出疲乏,“你不懂,耍耍小性子無傷大雅,陛下會覺得本宮在乎他、心中有他。陛下接唐括修容回宮,本宮吃味、生氣,是人之常情,其他妃嬪也會吃味的。”
羽哥笑道:“原來如此,還是元妃高明。”
次日一早,宮人來報,完顏亮並沒有去落霞殿,卻召幸了唐括修容。
——
元月裡,總有人上門拜訪,內外命婦攜珍貴禮物前來,合歡殿儼然是絡繹不絕的街市酒樓。
這些人來拜會,無非是因為我腹中的皇嗣和完顏亮對我的寵愛。她們多是阿諛奉承之輩,或是為了夫君的官運前程,或是為了拉攏我、鞏固其在朝中的勢力,或是有求於我、希望我吹吹枕邊風,我從不做明確的回應,打發了事。
因為,他們並非真心與我相交。
一日早間,剛用過早膳,宮人來報,護衛隊長也速被關進大興府大牢了。
我訝然,別珍將打聽來的訊息道來:“奴才認識大牢的獄卒,那獄卒說,過兩日也速就要到昭明宮當差,也是護衛隊長。”
昭明宮的護衛隊長和合歡殿的護衛隊長,不可同日而語。
明哥感興趣地問:“也速究竟犯了什麼罪?”
別珍道:“也速升職,一幫護衛就為他慶賀,在城中最大的酒樓擺了兩桌。據說,昨晚他們喝多了,每個人都醉醺醺的,也速也喝高了,怎麼離開酒樓的都不記得。沒想到,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柴房,全身不著寸縷,身邊躺著一個妙齡女子,也是光溜溜的,身上只蓋著也速的棉袍。”
“天啊,也速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明哥驚震地捂嘴。
“也速不是這樣的人。”羽哥雖也驚駭,但尚算冷靜,“元妃,奴婢相信,也速不會姦汙女子。”
“許是也速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明搶待嫁女子,毀了人家的清白。”別珍道。
“不會的,也速為人耿直,不喜女色,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羽哥氣急地爭辯。
“哪裡的柴房?那女子是什麼人?”我問。
“是也速自家的柴房,那女子年方十八,頗有姿色,是大興府一名小官的女兒。”別珍回道,“奴才還聽說,那女子在自家閨房就寢,不知怎麼的,醒來就在柴房了。她醒來,看見也速,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後哭著跑回家了。那小官見女兒被人毀了清白,氣憤不過,告到大興府,也速就被關到大牢了。”
事情的大致經過便是如此了,我對別珍道:“也速到底是合歡殿的護衛隊長,本宮不能坐視不理,你出宮去大興府大牢看看也速,問問事發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