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哈哈大笑,“府臺大人雖是個書生,膽兒夠肥,難怪二弟佩服他。當初娶她時,必是遭了不少罪,和皇阿哥搶女人——天下又有幾個敢?”
連大河笑道:“別人小的是不知道,大當家卻是必敢的。
”
連震雲卻是嘆了口氣。“我失了先手。光有膽子沒用。不能不用些手段。但若是叫她知道我私下用地手段。這事兒就完了。這人我也不用指望了。”看著連大船慢慢倒酒。“府臺大人……我有時也不得不佩服他……他必也是事事算計明白。摸準了她地性情。才這樣縱著她。既討了她地好。又不用擔心老婆被人偷了去……”冷冷一笑。“只要他命夠硬……”
漕船向通州漕船碼頭靠了上去。連震雲下了船。還未入船幫會館。便被齊強等人接著。一路向京城而來。
已是入了三月。正是春色正好之時。京城高梁橋外。護城河水波盪漾。兩岸綠流夾堤。螢長草飛。農婦們採摘一捆捆薺菜。挑起擔子。入了朝陽門。沿街叫賣。薺菜、紅棗煮雞蛋地香味兒滿城飄香。
宋清一路指點。“三月三上已節。西直門外景物最勝。士紳宦女踏青跋。往來不絕。震雲兄若是有興。明日便可去西山賞景。”
連震雲含笑應了。轉頭對孟鐵劍等人笑道。“各位當家地。明日小弟作東。咱們到西山樂和樂和。孟九哥。你到京城來。必有相好地相公。是何處私窠子裡地?小弟先差人去訂下。免得明日落空。”
孟鐵劍面上有光。哈哈大笑。“齊三府裡地那兩個童兒就好得很。你來京城身邊必也沒帶人。八爺送了我兩個揚馬。我就送給你。對了。齊三府裡地蘇戲可是絕色。羅三天天不回會館。就混在他家。宋二當家也抓了個蘇戲看了半會地手。齊三當晚就送到他院子裡去了。你可要好好去玩玩。”
羅世清忍住笑,扯了孟鐵劍一把,孟鐵劍哈哈一笑,揚鞭向前,和齊強並騎。宋清面不改色,照舊和連震雲笑談,不一會兒便到了偏帽子衚衕齊府。
眾人還未在府門前下馬,便聽得齊府門前吵鬧,齊強眉頭一皺,策馬上前,“吵什麼,怎麼了?”
安生連忙迎了過來,一臉無奈,還未開口,宋清已是罵道:“翁白,你給我過來!再敢胡鬧,三天不給你飯吃!也不讓你見你娘!”
只見得一個身高六尺,頭大身壯,看著十五六歲模樣的紅衣少年將手中抓住地兩個齊府小廝隨意甩出了三丈開外,轉頭就奔到了宋清馬前,一把推開宋清的跟馬小廝,替宋清扯住韁繩,仰頭道:“俺沒有欺負他們,是他們欺負俺……”
安生頓時急道:“我們何嘗欺負你了,你追著姑奶奶地丫頭不放,若是讓姑奶奶知道了,你看你會不會做太監!”
那叫翁白的紅衣少年嚷道:“那個小姑娘生得好看!為啥不能看她?俺才不怕什麼姑
它來了,俺照舊把它打得——”
“你給我住嘴!”宋清氣急敗壞,執起鞭子想抽,又忍住,翻身下馬,拍了拍他的頭,“行了,你不是想和那德力再比麼,等呆會你比完了,我就讓人帶你去私窠子裡,你喜歡誰隨便你。外頭地女人不準亂看。不是教過你非禮勿視麼?”
齊強雖是臉色不好,聽到此處,也忍不住笑道:“宋大當家的,他才七歲吧?你這就送他去私窠子裡玩?他……他到底行不行?你……你還教他非禮勿視……”說話間,和羅三互視一眼,哈哈大笑。
宋清還未說話,翁白惱道:“俺自然行,俺有什麼不行?砍柴燒火騎馬揍人,俺都會,俺還會讀書寫字,私窠子是什麼?俺會怕它?”
連震雲等人俱是大笑,紛紛下馬,狄風如笑著搖頭,“別看他長得壯,打起架來滑得很,七歲就是七歲,這些尋常人事上做不得半點假。”
連震雲打量著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