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功夫了,但是蕭盛除了訓練上的東西之外並不都清楚他們是怎樣的人。雖然他此番已經想好如何對敵,但是也還是把他們召集在了一起,想看看他們的心思。
這個孫無雍倒是不錯。
蕭盛微微側了身子,長腿伸直,交叉落在地上,姿態隨意了些。
“這個不必擔心,離邊和木葉都有人在盯著,真有人動手,絕對逃不出穆家的眼睛。”
孫無雍當是穆放已有安排,鬆了口氣,道:“屬下覺得時間比較好定,就黎明前人最困的時候進攻比較好,至於出兵——”他抿了抿唇。“——我們人手只有三千,骨特澤的對岸雖然是我們的人,但真要保密,就連他們都不能通知。所以還是相當於直接三千對上八千,不能包圍進攻,只能從背面直線進攻。”
蕭盛聽著點了點頭,又看向另外一個千夫長,“周邦,你到現在都沒有說過話,怎麼不說說你的想法?”
周邦苦笑道:“將軍其實心裡面早就有了計較,這是在考我們吧?邦只愛殺敵,對這些打仗的彎彎繞最不耐煩,將軍就不要為難我了。”
蕭盛笑道:“你倒是實誠。——不過我相信烏夷任人有術。能夠被他選出來放在千夫長的位置上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所以你還是說說你的想法罷。”
周邦聽一句面色苦一句,最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形容非常悲苦,嘟囔道:“將軍您還真是不死心啊……”
聲音漸漸小下去。但是苦惱神情還是繼續擺著。
蕭盛也不再催他,只是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把目光打上去,看著周邦把腦袋低了又低,最後低不下去了,只好苦著臉攤開手,“好罷好罷——屬下只是在想,就算我們經歷了這之前的訓練對上骨特澤不會害怕。但是如果說有什麼壓倒性優勢,恐怕還不然。骨特澤是北靖第一勇士,卓力格圖把他派過來想把樓煩石羊王所在的好風水收回去,也是有著這個考慮。那個地盤有多重要,應該不用屬下說罷。——所以這場仗,恐怕還不好硬拼……”
後面又逐漸消音。卻聽著符琰“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我靠啊周邦!仗還沒打呢,你怎麼就先來滅自己的威風!丟人不丟人!”
周邦苦著臉,看著蕭盛,目光很哀怨。
所以說不想說啊不想說啊。將軍您非讓我說,看罷看罷,果然被人罵了。擾亂軍心的罪名擔不起啊擔不起啊。嗚嗚。
蕭盛伸了伸手,示意符琰不要再說話,看向周邦,問道:“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周邦倒是知道蕭盛不會責怪他,不過也沒見多高興,手指在底下靜悄悄的指了指孫無雍。意思是:將軍,小的我才疏學淺,作戰可比不上孫無雍厲害,您還是問他罷。甭折騰我了。
蕭盛面具下面,唇角勾了勾。
這個周邦,倒是個趣人。就是忒不像個軍隊裡面待著的。
孫無雍可沒周邦那麼多花花腸子,見他說不出來,以為他是苦惱到了,當即拱手道:“將軍,不妨且戰且退,回頭再殺他們一個回馬槍?”
蕭盛的目光從周邦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孫無雍,點了點頭,“這樣倒是很好。”他頓了頓,復又笑道,“不過既然還有另外的兵馬在對岸守著,不用一用,怎麼對得起他們一貫的死守?——卅九,你屆時跑一趟罷。”
卅九在他伸手答了一聲“是。”
孫無雍目光在卅九身上掃了一眼,有些遲疑,嘴唇上下碰了碰,但到底沒開口。
符琰就沒那麼隱晦了,張口就問:“這個小哥兒看著年紀輕,真的能辦好這個差事?”
擺明了不相信卅九。
蕭盛道:“卅九跟在我身邊有些年頭了,這點信任我還是給得起的,若到時候誤了大事,不用你們說,我也不會輕饒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