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群年輕人對這個身體要麼帶著輕視和惡意,要麼是不熟不關心。發現這一點之後,縱然沒有任何記憶,杜長秋依然拒絕了受這群年輕後生擺布。
「關餘,你這就掃興了。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能喝五瓶!」眼見著杜長秋居然推開,這人也急了,直接沉下臉來,居然當場開始給臉色。
杜長秋頭很痛,也沒了好口氣,冷聲說:「你知道這個酒多少度嗎?」
不等這個人回答,他繼續說:「55度,高度白酒,這一瓶一斤,正常人喝三斤下去,不死也得去醫院輸液,喝五斤,必死無疑。怎麼,我做了什麼,讓你在我這麼不舒服要去醫院的時候,你居然還拉著我不肯走,還非得害死我?」
他這話一說出來,起鬨的人頓時尷尬了,大家面面相覷,有個年紀小點的姑娘就有些擔心地說:「你真要去醫院?」
「真的,我現在很難受,我得去醫院輸液。」杜長秋不是開玩笑,他是說真的,說實話要不是他靈魂強大,這會兒這種痛和暈眩的感覺,他肯定早倒下了。
「行,那我送你去吧。」這年紀小的姑娘開始還在笑,這會兒卻馬上拿起鑰匙,立刻打算去送杜長秋。顯然,她雖然愛玩,但是還是個拎得清的。
「吹牛逼的是你,這會兒還說我們害你的也是你,關餘,你可真沒意思。」勸酒的男人被杜長秋一說,顯然是戳中了心裡那點不可言說的心思,頓時氣急敗壞地嘲諷。
「沒意思的是你。」杜長秋看他一眼,年紀輕輕三白眼尖嘴猴腮,看著就心術不正,他說,「如果和你當朋友,是被激著吹牛逼,立刻被你趕牛上架非得弄死,那你這種有意思的朋友,我不交也罷!」
說完,剛巧那女孩也到了旁邊,杜長秋暈暈乎乎地站起來,他起身有些站不穩,還以為跟這個隱約看著人緣頗好的男人鬧翻,女孩會猶豫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卻沒想到,女孩卻主動扶住了他。
兩人就這麼攙扶著走了出去,這是個清吧,專門喝酒聚會的地方,杜長秋跌跌撞撞地一路上了女孩的車,才大概知道了目前是什麼情況。
他這次成為了一個叫關餘的年輕男人,剛大學畢業兩年,不學無術,家裡早年買了不少房子,每個月房租都非常驚人,於是關餘畢業了也不工作,每天就吃吃喝喝玩遊戲。
這次聚會是他認識的所謂的遊戲裡的「朋友」聚會,都是手裡有錢的二代,又都愛玩遊戲,混在一個公會久了,不免就聚會多了些。
而關餘這會兒狀況可沒他表現出的那麼好,他今兒不只是被人趕鴨子上架,而是真正地愁了——他爹媽當年開過很大的酒店,雖然人到中年就關門大吉,回老家去弄了個農家樂。
但是兩人手緊會存錢,於是在a市光是樓就買了十六戶,每戶租金六千多,關餘他大學還在上學,父母回老家開農家樂去了,他負責收租,一個月房租都是小十萬。
而且父母在他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前後病逝,留下的錢和理財加起來都有兩千多萬,一年利息投資利滾利下來,入帳六七十萬不是難事。
聽著關餘這輩子只要不作妖,就能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了。但是他從小被父母寵愛太過,以前父母在還好,後來父母不在,他因為悲傷痛苦,走了歪路。
飛了賭場無數趟,關餘不但輸掉了父母留下的錢,還欠了一大筆錢,連父母留給他的房子都全賣了,才抵上了全部虧空。
如今關餘帳戶裡就剩下五萬多塊錢,其他一無所有。他更悲傷的是,在他賣房子的時候找到了父母當年的日記以及一些帳戶和信件記錄,才知道了一樁父母一生最大的痛苦往事。
「哥,看你就厲害,和我這個傻子不一樣,哥我求求你,幫我活出個人樣吧,幫我完成我爸媽最大的遺憾成麼,求求你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