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伢呢?”
“去了省城,講是有什麼急事吧,下午就走了。哦,他跟毛砣一起去的。”
兒子會讀書、會做人、又有本事,當父親的李傳林來不管,見兒子去了省城有事,也懶得問什麼事,眉飛色舞地去尋大哥喝兩杯。
憋屈了半個月,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小縣城只有那麼大,李傳林收到的訊息快,他四弟李傳田也不慢,何況他老婆跟柳本球老婆還合夥開文印店。李傳林後腳剛走,李傳田前腳就到了,一聽三哥去了大哥那,連忙也跟過去湊熱鬧。
柳本球不分管林業了,那還合夥開個屁的店!要是他不害家明,念在師生禮道上,帶他老婆一起賺錢還講得過去。現在他害了家明,老子又不是賤骨頭,還帶他們兩公婆發財?
同樣揚眉吐氣的李傳健撬著啤酒瓶蓋,衝正拿下酒菜的四弟道:“老滿(最小的弟妹),莫亂來。”
“大哥,我們還要怕他?”
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爭氣,加上家境富裕,李傳健對自己兄弟早沒了以前的算計。三人是一奶同胞,大哥有了當大哥的樣子,弟弟自然就把大哥又當成了小時候的大哥。
正高興的李傳林聽大哥這麼講,疑惑道:“大哥,城建、水電又不是什麼好衙門,我們還怕他?”
比兩位老弟更有心計的李傳健避而不答,反問道:“老三,曉得家明是怎麼說服書記、縣長的不?”
“不曉得,我哪會去管他的事?”
最沒心計和城府的李傳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是啊,三哥,家明呢?”
“去了省城。”
那就是暫時問不到原因,想不通侄子如何半扳倒柳本球的李傳健,將撬好瓶蓋的啤酒遞給兩位弟弟,解釋道:“我猜不出家明怎麼辦成的,但肯定用了些辦法。老四,柳本球暫時是倒黴了,但以後肯定會再走時。
他那人有本事、不貪不佔、上頭又有人,即使曾書記、鍾縣長不想用他了,下一屆班子的領導還是會用他的。”
是啊,大哥一提醒,經過風浪、挫折的李傳林也反應過來了。柳本球跟蔡書記關係那麼好,明伢最多是想辦法壓他這一屆,下一屆人家不照樣會被主要領導重用?
“沒錯,老滿,大哥講的沒錯。柳本球那狗x的,人是齷齪了點,但本事是真有本事。你沒明伢那本事,就莫輕易得罪他,莫看他不分管林業了,朱和平、錢松他們都是他的人,要卡你們裝木頭的車子還是有辦法的。”
大哥、三哥講的有理,想替侄子出口氣、順便獨佔文印店的李傳林,悻悻道:“媽拉個逼,一年六七萬送狗嘴裡了!”
想得開的李傳林拿起酒瓶,跟兄長、老弟碰了一下,豪爽道:“管他呢,反正出了這口鳥氣就行!”
更想得開的李傳田也不可惜了,一口氣灌完一瓶啤酒,又去撬瓶蓋子,高興道:“沒錯,幾年後的事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話是這麼說,可城府更深的李傳健想得更遠,也更喜歡幹些檯面下的事。
“老三,高橋的廠子能不能讓他們獨立核算?”
“那怎麼行?張衛民他們一個月能省七八萬的稅呢。”
“那讓他們在高橋交稅呢?”
“這倒沒問題,財務上單列就是”,同樣頭腦靈活但更專注實事的李傳林突然反應過來了,小聲道:“大哥,你是想?”
“嗯,外人還是靠不住的!學權是我們的親戚,又當了書記,只要有政績就有希望進步。我想大家幫他拱,要是能把他拱上去,以後我們屋裡就好過多了。”
李傳林稍一盤算,連忙小聲道:“大哥,你更懂財務。現在細木工板價錢回升了,有辦法把廠裡要交的稅,挪一部分到他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