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剛走了兩步,尤扎克男爵卻忽然往我身邊一歪,我伸手就攙住了他。
“大人!您怎麼了?沒事吧?”安德烈焦急的走過來,攙扶住他的另一隻胳膊。
“我沒事,老毛病了,有點頭暈。”尤扎克男爵皺著眉頭,為難的對奧斯卡說:“布魯斯閣下,我今天沒有帶貼身男僕,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讓您的僕人攙扶我去休息一下嗎?”
“哦,當然。”奧斯卡明顯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尤扎克男爵和我之間轉了一圈,然後說:“您感覺怎麼樣?還是我來攙扶您吧,讓我的僕人去請醫生。”
“怎麼能勞駕大人您,讓我來,讓我來。”安德烈在一旁嚷嚷道:“安妮,快去請個醫生。”
“不必了,這是老毛病,不需要請醫生。我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請千萬不要大張旗鼓,人太多對我的病情不好,我只需要僕人扶我就行了。”尤扎克男爵很不太客氣的說道,我能感到他扶著我的手正在漸漸用力,力氣大到我的手腕生疼。
“大人,我扶尤扎克大人去休息了。”我沒有等奧斯卡點頭,直接架起尤扎克男爵的一隻胳膊,扶著貌似虛弱的他向休息室走去。
“我去通知您的妻子。”安德烈在我們身後叫道。
宴會大廳人來人往,十分擁擠,我們二人的步伐卻都不自覺的加快了。
我身邊的中年男人一身華服,彬彬有禮,身上還有股清雅的香水味,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這個男人非常緊張,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水。
“我們不去休息室,去那邊的樓道。”他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扶著他,快步向僕人們出入的樓道走去,一走進黑暗狹窄的樓梯間,剛才還一臉病容的男人立馬恢復了精神。
他拽著我的領子把我推進一個角落,力氣大的驚人。
這一套動作是如此的熟悉,我甚至帶了點微微的恐慌,小時候我做錯了事情,父親總是揪著我的領子教訓我,他的口頭禪是:臭小子,找打嗎!
當然,他從未真的打過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而且是長子,儘管我們家中貧窮,小時候我也曾備受寵愛。
“你他媽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記憶中的聲音,這個人就是我那杳無音訊的父親,一離開家就是八年,拋棄妻子和孩子,任我們自生自滅。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他媽的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為你早死了呢!”我反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一個踉蹌,我已經不是那個隨便他揪著領子教訓的孩子了,我現在比他高大,比他強壯,比他年輕。
“你!”他生氣的瞪著我,卻深吸了口氣說:“你聽著,這件事很複雜,千萬不要來找我,等過一陣子,我會聯絡你的。”
這話一下就把我惹火了,這個混賬東西,丟下妻子稚兒,他倒是在外面混的人模狗樣,可憐我們這些年的苦日子,母親成了酒鬼,到現在還整天期盼他回家。
“男爵大人是嗎?約翰·埃裡克,窮的叮噹響,莫蒙莊園的佃戶,怎麼一轉眼就當了男爵呢?”我冷笑著諷刺道:“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你。”
父親卻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的鼻子說:“混小子,別對你的父親這樣說話!你以為我現在不能揍你了嗎!”
“哦?原來你還承認是我的父親。放心吧,我不會打破你的富貴夢,這次回家我就告訴母親,說已經查到了你的訊息,你八年前就死在了王都,她以後再也不會天天唸叨你了。”
“混蛋!”他卻忽然抬起手,打了我一巴掌:“你以為我不想找你們嗎!你以為我的日子很輕鬆!”
我愣愣的看著憤怒的父親,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這裡說不清楚,我馬上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