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夜躺在床榻之上,緩緩睜開雙眸,隨後深吸一口氣,掙扎著坐起身形。他眉頭緊皺,雙手用力地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那仿若被萬千細密尖針攢刺般的劇痛。
目光遊移,只見苗大盤膝於地,周身氣息如靈動的靈蛇,持續蜿蜒攀升。
風言之則身姿挺拔地站在前方,一層淡青色的風盾仿若琉璃罩子,將他們穩穩籠罩其中。
“老李,你醒了?”風言之上前兩步,眼神中關切之色如春日暖陽下的柔波。
“嗯,”李天夜微微頷首,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楚,“我這頭,疼得好似要炸裂開來。”
“老李,你究竟怎麼回事?”風言之惑意滿滿,眉梢輕挑,形成一個淺淡的川字。
“我昏迷了多久?”李天夜並未急於回應,反問道。
“有一天了。”風言之如實答道,“老李,你還沒告知我,你為何會如此?”
李天夜略作思忖,片刻後問道:“密室壁畫你看過嗎?”
“密室壁畫?”風言之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看了那個壁畫後出現反應了?”
“嗯,”李天夜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奇怪,我也看過,卻並無異常反應啊。”風言之滿臉疑雲,雙眉緊緊擰在一起。
“嗯。”李天夜無奈地再次點頭,心中同樣被困惑的濃霧所瀰漫。
“老李,你可看得懂那幅畫?”風言之好奇地細細打量著李天夜,雙眸中閃爍著猶如孩童探秘時的灼灼光亮。
“第一幅畫上面繪著神王:天,仿若在懲處跪地求饒的蟲神,第二幅則是天在向蟲神交代諸事,第三幅想來便是所交代之事的具象呈現了。”李天夜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頭疼致使他的情緒略顯焦躁,聲音也變得低沉而壓抑,猶如沉悶的雷在烏雲中滾動。
“神王:天?蟲神?”風言之不禁脫口驚呼,“神?我們連七境之上都懵懂不知,怎會得見神之真容,甚至還有神王。這簡直超乎想象,老李,你當真沒看錯?”風言之圓睜雙眼,滿是震驚與不信。
“是的,神。”李天夜堅定地點頭,手上揉太陽穴的動作愈發急促,“罷了,別談這個了,你對那鎧甲有何見解?”李天夜話語間隱有怒火閃爍,語調也變得急促起來。
“第三副上面的鎧甲我揣測是苗大要守護的那副鎧甲。”風言之小心翼翼地回應,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李天夜的異樣,說話時也變得謹小慎微。
“嗯?你怎會知曉。”李天夜目光如炬,凝視著風言之,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與探究。
“你瞧,苗大此前便言明他們守護的是一副鎧甲,如今那壁畫之中所繪亦是鎧甲,你說苗大守護之物與那畫中鎧甲難道不是同一副?”風言之條分縷析,邊說邊抬手指向苗大所在方位。
“嗯,苗大如今狀況怎樣?”李天夜移目望向盤膝而坐的苗大,眼眸中憂慮之色如墨暈染。
“他此刻實力尚在恢復之中,依我所感,應當已達四境巔峰了。”風言之閉目凝神,似在用心感知著周遭那微妙的氣息變化。
“嗯,應當快了,之前所救的那些將軍也該登場了,且看能否順利將王城兵權全然掌控。”李天夜邊說邊起身,眼神中透著一股破堅執銳的堅毅。
“什麼將軍?”風言之滿臉困惑,“將軍他們不是已然救出了嗎?”
“王城中掌管兵權的將軍,此前被苗二囚禁於天牢之中,我與張於前去營救他妻子時偶然發現的,只可惜張於因妻子慘亡,決然替我們斷後,唉……”李天夜說到此處,重重地嘆了口氣,面上滿是悲慼與惋惜,猶如秋霜打過的殘花。
“人各有命,老李,莫要太過傷懷。”風言之輕拍李天夜的肩膀,溫言勸慰,“速去,或許還能將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