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姐,”身後突然有聲音,肩膀一暖,孔易仁的手,安撫地落下來。仰起頭來,看到他低下的臉,陰影中看不清表情,微微一頓,他又開口,“靜言,可以嗎?”
“呃—— 沒關係。”本能的回答,看到他忽然微笑,然後耳邊再次傳來他肯定的聲音,卻已經不是對著她,“醫生,還是打點滴好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心裡默默哀怨,靜言視死如歸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已經聽說過這位特別的小姐,走進來的護士長一臉憋笑。上前用酒精棉花擦拭她的手背,感覺到她竟然微微顫抖,小小驚訝的聲音響起來,“咦?血管好細。”
“靜言,”張開眼睛,看到坐在身邊沙發上的孔易仁,身子微微前傾,溫和地看著她,“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嗎?”
“不用,我一個人住,媽媽還在國外——”被他專注的樣子鎮住,靜言不由自主地認真回答。
“朋友呢?”深褐色的瞳仁,突然微微有光芒閃動。
朋友?腦海裡飄過嘮嘮叨叨的方從雲,大驚小怪的文茱,還有不知所蹤的威廉—— 剎住,靜言搖頭,“沒關係,我自己可以的。孔先生,今天太麻煩你了,我等下自己回家沒問題,你——”
手背突然一痛,然後耳邊傳來護士長輕快的聲音,“好了。”
啊?再次詫異回頭,順著護士長得意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背上已經扎得妥妥當當的針頭。今天,實在太詭異了—— 靜言轉過臉,無言了。
沉默半晌,她終於小聲開口,“孔先生,我真的沒事了,你——”
“嗯,”不知為何,這時的他微側著臉,嚴峻的線條隱隱有鬆動的跡象,一句話沒有說完,突然有電話鈴聲響起,“對不起,”低聲致歉,他伸手接電話。
流利的英語對話響起來,“易群?是,明晚的飛機——”一邊通話,他一邊立起身來,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沒關係—— 靜言用嘴型講話,然後看著他走出病房,輕輕帶上門。房裡安靜下來,終於走了,這下應該不會回來了吧?鬆了一口氣,她合上眼睛,打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孔易仁都走了,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回家—— 應該不太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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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掛了!請不要嫌少,偶實在不行了……明天……每日一更是個好習慣啊……偶再也不胡亂開口了
門並沒有合緊,低沉好聽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外面飄進來,躺在床上耐心等待,唉,孔先生,你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啊?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順利地逃走? 單調的吊針滴答伴著她心中小小的抱怨,病房裡溫暖安靜,有規律的暖風一陣陣吹過來,漸漸地,眼皮沉重,伴著好聽而遙遠的男中音,折騰了一天的靜言,不知不覺睡著了。
結束和易群的通話,孔易仁側過頭,看到候在一邊,欲言又止的老麥,“先生,晚上的宴會——”
“宴會——”是啊,他還有一個宴會要出席,宴會後,還有幾份重要的合約,關係到今後在國內的立足和發展,需要仔細看過,可現在—— 回過頭,看了一眼虛掩的病房門,“麥,”孔易仁的聲音,低了下來。
“我去開車。”老麥立刻應聲。
“不是,”擺手阻止他,“你先走吧,讓羅伯特替我出席那個宴會,另外,把車上的那幾份合約拿過來。”
“啊——?”再怎麼訓練有素,老麥還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再多言,孔易仁回身輕輕推開門,走進病房裡。夜色暗沉,病房裡只有床頭籠罩著一圈暈黃的燈光,靜言已經睡著了,燈光暗影中,小臉安靜柔和,嘴唇微微撅著,清醒時的伶俐強硬,這時蕩然無存,完全不同的模樣,好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