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堵得蘇易文開不了口,陶樂也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男女一起來看病就認為是兩口子了?蘇易文撇過臉,清了清嗓子,“那個……下次注意就是了。”
“還有下次?”女醫生開始教育,“她這還年紀輕,沒傷著骨頭,你以為是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呢,皮糙肉厚的。”
蘇易文忙點頭稱是,不敢再和這位強悍的女醫生頂嘴。陶樂暗自覺得好笑,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蘇易文忌憚的人,醫生大姐,你簡直是我的偶像。
女醫生給陶樂敷上藥,估計是看蘇易文非常合作,放軟了語氣 “你做老公的這幾天注意點,別讓她下床,腳儘量也別碰水,好好照顧她,三天後再來換藥。”
“好,那麻煩您了。”蘇易文做好保證,對女醫生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
就這樣,陶樂的腳裹著層層紗布,猶如粽子般嚴實,在蘇易文的攙扶下,她一瘸一拐地出了診療室。
這一晚真把人累的夠嗆,陶樂一點力氣也沒有,困的也不行,恨不得立刻倒地就睡。費著勁兒她想摸手機看時間,卻想起那堆支離破碎的殘骸,只好作罷。
“別看了,現在一點。”蘇易文提醒道,他就知道她沒那麼安分。
陶樂哭喪著臉,“都這麼晚了,你說我還怎麼回學校!”
蘇易文聽的出她在抱怨,默了一陣,說道:“去我那兒吧,好歹也在學校不是。咳咳,如果在外面開房,你身份證丟了,這個樣子也不方便。”
陶樂聽了心情複雜,確如蘇易文所說,她實在不能住外面,而且腳又傷成這樣,明天都回不了學校。可是,如果她去蘇易文那兒,這又成何體統,還不是一樣受折磨。
“就這麼決定了。”蘇易文不等陶樂回答,徑自又攔了一輛計程車。
當然,這是陶樂今晚第二次被這個人塞進車裡,而且還是用蠻力,深怕她不從似的。陶樂想反抗也沒用,她自身都難保,面對他的霸道就是沒轍。
車門被關上,蘇易文跟司機報了目的地,深呼一口氣靠在後座閉目養神。陶樂有些莫名其妙,說實話她不喜歡這種主導權握在他手裡的感覺,好像她的存在只是空氣,沒有發言權。
“蘇老師,您好歹問問我的意見,你這樣——”
蘇易文根本沒睜眼,卻打斷說:“你要是想睡大馬路我也無所謂。”
“那你也可以先送我去宿舍樓啊,說不定樓管還沒睡,我能進去,再不然我回家也行啊,我是本地人,幹嘛非去你那裡……”陶樂做著最後的掙扎,她怎麼就忘了回自己家了。
“都半夜了,你回家說什麼?”蘇易文看著她問,神情不悅,“你不是小孩子,少讓父母操心。”
陶樂張了張嘴,“可是蘇老師——”
“還有……”蘇易文扶了下眼鏡,眉頭微皺,“以後在私底下叫我的名字,別一個勁兒的蘇老師蘇老師,我又不是正式的老師,明白了嗎?”
“哦,知道了。”陶樂不情願地答應,心想,一個稱呼至於這樣嗎,叫丫一聲老師是尊敬他,現在還落得她不是。
氣氛歸於沉默,或許都累了,誰也不再開口。陶樂看著身邊的男人,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即使眯著眼卻依然不減那份儒雅氣質,甚至帶著一點慵懶的性感。陶樂吞了口口水,為什麼她有種撲上去的衝動,難道是中邪了?
不對不對,肯定是她最近肝火太旺,加上倒黴事一堆,整個人生理和心理出現紊亂,一定是這樣的!
在陶樂面對著男色做思想鬥爭的時候,車子駛進校園,緩緩停在職工宿舍樓下。
蘇易文突然睜眼,嚇得陶樂一陣慌亂,趕忙扭頭看窗外,真是太丟人了。蘇易文只是笑了笑,付了車錢,對著陶樂的後腦勺說道,“還看風景呢,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