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送你嗎?」
莊靜檀說。
「不,沒事。」
談行簡走出兩步,又折身返回:「小檀,你要學會卸掉身上的重量,不然會把自己壓垮,你看,你以前讓我學著生活,學著麻煩別人,我現在是不是就學會麻煩你了?」
莊靜檀現在這樣,好像一半魂不在這了,他總有種隱隱不安的預感。
「好,我知道。」
莊靜檀笑了笑。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給在出差的人習慣性打了個電話。
手機關機。
莊靜檀眉頭微挑。
斯珩是秩序感很強的人,私人手機不會輕易關機,她很少有找不到人的時候。
除非提前回來了。
她跟司機提前說了今天放假,又提早兩個小時去了趟車行,把s680開去保養,又看了會兒現車。
雖然說羊毛出在羊身上,但是把羊毛團一團,給羊當禮物看眼自己努力的成果也很重要。她託斯筠介紹了燕城做改造和塗裝的好手,就差車了。
訂車要等太久,她想好好挑一挑現車。
主管把單子遞給她簽字,今天負責保養的叫管東垚,莊靜檀簽字時順口道:「他半年前有負責過另一輛車,技術很不錯,王叔誇過。」
主管有些驚訝:「您的記憶力真好。」
「他對車的要求比較高。」
莊靜檀笑笑:「 辛苦了。」
離開前,莊靜檀拒絕了一位想透過她聯絡斯珩的老闆,她出了門,餘光似有所感,瞥見了不遠處的人,他靠在銀灰色的db11旁。
「你怎麼——」
她小跑過馬路,話到一半,唇邊揚起的笑意也逐漸淡了。
斯珩的神色很陌生。
他的黑眸在她面上淺淡的遊離,最後拉開車門。
一路上,車內寂靜到極點。
他一言不發,莊靜檀發現自己忍受這種時刻的閾值變低了,看了會兒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轉頭看過去:「有事兒你不能直接說嗎?」
斯珩扔了張名片給她。
名片輕飄飄落在她膝上,莊靜檀掃一眼就明瞭了。
是她最近有聯絡過的業內記者,筆鋒犀利,背景夠硬,專題報導質量極高,葬送過不少高高在上的權貴富豪,對方最近盯上了斯家璽。
莊靜檀捏著名片一角,沒說話,她根本也不打算辯解什麼。
斯珩極快掃她一眼,被她這樣子氣到怒極反笑。
「莊靜檀,我給你的最大寬容沒有界限。我允許你在我眼皮底下做那麼多事,你要查他們,可以。你□□,沒問題。我就是不明白,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斯黎,斯家璽,你想知道什麼,我難道知道的會比你少嗎?」
莊靜檀很輕地勾唇:「不會。你向來算無遺策,但你跟他們一個姓。」
他愛她不掩飾夠直白的那部分。
但這種特質有好有壞,比如這一秒。
她連哄人話術也沒有,把最□□直白的底揭開。
斯珩冷笑:「好一個算無遺策。你那麼愛撒謊,現在怎麼不撒了?」
「浪費時間。斯珩,至少這段時間以來,我在你這沒撒過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生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如果需要的是抱歉,我沒法提供。」
莊靜檀聲音低了幾分:「我們各有立場。」
斯珩沒法在這種情況下開車,打方向盤急停在路邊,開了雙閃,壓住胸膛的起伏:「你學會相信這件事,有這麼難嗎?靠著我,有這麼難嗎?我知道了會怎麼樣?把你努力拿到的資料奪走麼?」
「是的。很難。」
莊靜檀抬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