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自己耳邊不停的製造聲響,對他本人而言,也很痛苦。
“說什麼?”莫西北自己對著自己嘟著嘴,氣哼哼的應著。
“說說你,江湖上什麼訊息都有,但是似乎就是沒聽人說起過你,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你家住在什麼地方?嗯……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楚俊風用手支著頭側身看向莫西北躺的大床,雖然躺在地上,卻仍猶如側臥在美人懷中一般,很是自得。
“又不是要對親,你問這麼私人的問題,無可奉告。”莫西北瞄了他一眼,仰頭躺在床上,“我看不如說說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來這裡為了什麼,關鍵時刻舍美人而取武林盟主,你就這麼有自信,不怕到時候兩手空空,一無所得?”
“莫兄,我忽然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可你又不是女子,不能娶回家,這可怎麼辦呢?”楚俊風忽然笑了,聲音略顯輕浮,又似乎隱隱的透露著無奈,“你不說我也不說,呵呵,其實,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會一直走在一起,你大概會覺得,像我這樣,什麼都可以拿來當砝碼利用的人,怎麼配自稱和你是同類人,但是,我還是要這麼說,單就我們都只為自己活著這一點上看,我們確實是同一類的人。”
“是嗎?我還從來沒這麼想過,”莫西北被楚俊風的歪理噎了一下,她一貫自認為是經常站在真理的一邊、且常說常有理的人,但是最近卻發現,每每遇到楚俊風這個比自己歪理多十倍,常拿不是當理說的人,自己也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傢伙,為什麼在外人眼裡,居然是義薄雲天的大俠,最可惡的是,自己最開始也被他騙了。於是她想了想說,“其實每個人確實都是為自己活著,人人都會為自己選擇做最適合自己的事情,所以單從這點看,你也算不上是卑劣,你只是在做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停了停,莫西北又說,“不過我不覺得自己和你是同一類的人,雖然我們都為自己活著,但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我就比你明白些。”
“比如呢?”屋子裡沒有燭火,黑暗中莫西北也看不清楚俊風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比如,我就不會在不想娶人家女孩的時候,還上人家的招親比武擂臺。”想起這個棘手的難題,莫西北就很鬱悶,口氣也壞了幾分。
“我就知道你是想娶慕容姑娘,”楚俊風臺階下得飛快,完全不管莫西北在發現自己說的辭不達意的時候懊惱得猛的從床上坐起的姿勢,迅速說:“正因為莫兄人品比我好,能急人所急,是真正的英雄豪傑,所以我敗在你手上不算丟人,慕容小姐嫁給你,也是心願得償,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停了停,他又說,“慕容小姐對你情深一片,你也對她有情有義,過幾日你們成親,必然是琴瑟和鳴,百年偕老,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到時候咱們多喝幾杯,鬧起洞房來,也更有趣。”
“咳咳咳咳……”洞房兩個字一入耳,本已經坐在床上的莫西北立時就被自己的口水猛的嗆了一下,慌忙趴在床邊,一陣狠咳了起來。
“你沒事吧,也難怪,咱們年輕人嘛,聽說成親難免激動。”楚俊風似乎也被莫西北的反應嚇了一跳,翻身坐起,湊過身來,見莫西北大半的身子探出床外,劇烈的咳嗽之下,很有馬上要跌下來的趨勢,就忍不住伸手去扶。
“你幹什麼?”楚俊風的手指距離莫西北的胳膊還有半寸的時候,莫西北忽然止住了咳嗽,身子嗖的坐起來,目光直盯住那幾根靠近的手指。
“我想扶你,剛剛看起來,你好像要摔下去了。”楚俊風心裡暗笑,身子迅速退回自己的地鋪,方才他清楚的看到,莫西北的眼睛裡一瞬的火花四射,彷彿如果不是縮手快,她就準備把自己的手指全部剁下來了。男人對男人,通常不會流露出這樣殺傷力十足的眼神吧,楚俊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