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臉上看,姑娘眉毛高挑,眼角外延極長,鼻子格外高聳,整個人顯得有些冷傲。
要說到缺憾,她的嘴巴稍大一些,她本人似乎也意識得到,常常不自覺得抿嘴,這樣一來,就在冷傲之外又多了幾分川妹子特有的刁蠻氣。
可她上身穿的是一件領口下襬均鏽著鵝黃色團花的鵝黃色高領斜襟緞面小褂,配以淡青色的長裙,整體看來,又格外素淨。
總得說來,女子常見的幾種氣質,在她身上揉雜起來,真的造就出一個既青春又內斂,既躁動又矜持的大家閨秀,見者頗為難忘。
兩個家丁見小姐進來,互相使個眼色,迅速溜了出去。
麻素貞不理會家丁,只對樊長水說:“你說幫畢叔招呼客人,卻在這個和家人胡鬧,我看你就是想法子躲我!”
樊長水苦笑著說:“好妹子,我剛辦好大一件事情撒,你要想聽故事,時間多得很嘛!”
麻素貞不再理他,向四處看,一眼看見書桌上*男人,當即“呀”的一聲叫,捂著臉跑出屋子。
樊長水怕他到處嚷嚷,忙跟出去,一把拉住她說:“那是我剛剛救下的人撒。”
麻素貞掙扎著說:“我才不要聽你胡說,不是瘋兒,傻兒,哪個男人大白天的不穿衣服四處跑,還要你來救?還要睡在桌子上?你搞得啥子名堂嘛!”
樊長水說:“我就算犯了罪過大堂,縣老爺也要容得我解釋撒!”
麻素貞說:“我不是縣老爺,偏就不聽你解釋!”
“莫鬧。”
這時,畢耀武匆忙趕來,邊走邊說道。
他心中記掛著樊長水“調包”的結果,應酬過眾人,就趕來檢視,正好看見兩人在當院揪扯,知道大小姐又耍小性,連忙出聲制止。
說也奇怪,這位大小姐平日裡撒嬌使性,連麻義都拿她沒有辦法,惟獨畢耀武一出面,她就老實,這一次自然如此,見是畢耀武來了,麻素貞就不再鬧了,只是說:“畢叔,他不幹好事!”
畢耀武說:“莫亂講話,拉弟他是奉你爹的命令辦的事情,你說他不幹好事,那不就是說你爹嘛!”
麻素貞知道畢耀武從不說謊,就嘟囔著說:“大白天,屋裡藏個光腚男人,能幹啥子好事?”
畢耀武知道她嘴裡說的男人,必是樊長水救出來的,就說:“女娃娃不該曉得的事情,就不要糾纏撒,回房去嘛,拉弟乾的是正事,你莫打擾!”
麻素貞哼了一聲說:“我非要在這裡看看,看他幹啥子正事!”
她嘴上這樣說,但已經不再鬧了,狠狠“剜”了一眼樊長水,向畢耀武作個禮,扭頭就要離開。
畢耀武見她要走,就不多說,轉臉問樊長水:“豬籠裡到底是啥子?”
樊長水說:“您進去看。”
畢耀武隨樊長水進屋,一看那人,也不禁吃了一驚,說:“重慶龜兒子,好毒辣的手段!”
他見多識廣,雖然吃驚於重慶人下手歹毒,但並不恐懼,走上前去仔細檢視。
這時,經過石灰水的清洗,那人的面目已可以看清,原來是個身材瘦小、約十六、七歲的少年。
畢耀武說:“這個娃娃做了啥子事情,和我們又有啥子關聯?”
樊長水說:“我剛才問過一個重慶人,這個男娃做的事情,的確和我們有厲害關聯,可這個人,我們卻不認得。”
畢耀武說:“也不要太相信重慶人的話,要想真正把事情搞明白,得等他醒來。”
樊長水說:“可他傷得太重,怕是沒得救了。”
畢耀武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點點頭,隨口說:“關東人帶來的千年人參還可以救他,可那就太不值得嘍。”
樊長水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