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帶刺,“不好意思,我沒法跟討厭的人坐一張桌上,有話就在這裡說。”
程玉穗忽然問,“你知道了?”
白明明衝她咧嘴,“是啊。”
程玉穗倒是沒有露出震驚慌亂的表情,似乎是早想到了。
畢竟這在程家已經傳開了,流言蜚語是堵不住的。
白明明諷刺,“程大小姐,滿大街都是三條腿的男人,我搞不懂,您幹嘛屈尊降貴,在我這個小人物身上花心思,設圈套。”
他站上臺階,氣勢高出幾分。
程玉穗走到路燈下面,神情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從昏暗到明亮。
“我也是沒辦法。”
白明明聽出她話裡的柔弱,看見她臉上的迷茫,痛苦,好半天都沒回神。
確定沒調包,白明明腦子快速運轉,這又是唱的什麼?苦情戲?
“我知道你想進演藝圈,想拍戲。”程玉穗淡淡的說,“我跟張平導演有點交情,可以把你推薦給他。”
白明明擰著眉毛,“你什麼意思?”
程玉穗上前幾步,離白明明更近一些,近到讓他更清楚的看見自己臉上的真誠和坦然。
“那晚我們是睡在一起,也的確是什麼都沒做,我將計就計,是因為我爸很喜歡你,希望你做他的女婿。”
白明明的眉毛擰的更緊,有種答案呼之欲出,卻突然不想知道的感覺。
“我想給孩子找個父親,”程玉穗說,“你可以隨意利用我的資源,去實現你的明星夢,追求你的理想,我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白明明怒吼,“你有病吧!”
程玉穗還是那麼平靜,“先別急著回答,考慮清楚了再聯絡我。”
白明明覺得考慮都是對蘇夏的一種背叛。
像是知道白明明心中所想,程玉穗說,“如果你是怕蘇夏生氣,我去跟她說。”
白明明呵笑兩聲,“程玉穗,你有朋友嗎?”
程玉穗說,“很多。”
朋友對她而言,無非就是利用和被利用。
白明明看出來了,問那句都是多餘的,他轉身,一言不發的往樓裡走。
程玉穗在他背後說,“孩子是無辜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孩子。”
她的聲音哽咽,“為了孩子,我什麼都願意。”
白明明的腳步一頓,又恢復如常。
臺階下面,程玉穗閉了閉眼,那些不在她字典裡的彷徨無助全部消失無影。
白明明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他從小就跟著母親生活,缺少父愛,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敏|感,重情。
最後那番話,他聽進去了,一定會有觸動。
程玉穗坐回車裡,神情漸漸充滿不能如願的恨意。
那晚不是她的有意安排,是老天爺的意思。
她是最先醒來的,發現白明明沒碰自己,原本就想不聲不響的離開。
準備穿衣的時候,程玉穗又改變了主意,她躺了回去。
在那短暫的幾秒,程玉穗有了一個計劃,親戚的輿論,父親的期盼,肚子裡的東西,這些都不會再是她的煩惱。
只要白明明答應。
程玉穗握緊方向盤,蘇夏從自己的世界裡搶走沈肆,她就要讓對方連唯一的好朋友都失去。
既然是孤星,就應該有那個覺悟,接受孤獨無依的命運。
白明明沒把見到程玉穗的事告訴蘇夏,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只是給她發了一段影片。
是他們第一次搭檔的演出,倆人在舞臺上投入各自的角色,配合的很默契,好幾年前的事了,畫面的清晰度和音質都不太好。
蘇夏看的認真,看完了又重放,連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