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穗面不改色,“我不知道。”
沈肆還是那副冰山臉,能把人凍僵,“看來你還是沒想清楚。”
他起身往外走。
程玉穗想也不想的喊,“等等!”
她受夠了不見天日,受夠了骯髒潮溼,一刻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下去了。
“沈穆鋅喜歡蘇夏,說她和你們倆兄弟糾|纏不清的事是我利用沈蕾散佈出去的,”程玉穗垂著頭,又用手遮住臉,“那個帖子也是我叫人做的。”
“但東西不是我查的,”她把手拿下來,露出臉上的決然,強調道,“是別人給我的。”
摩挲了一下手指,沈肆的面部不見表情波動,“誰?”
“我查過了,”程玉穗搖頭,“查不到。”
見男人沒有回應,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慌張道,“沈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沒必要騙你!”
當時她的確查了,也知道對方是在利用她,而且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讓蘇夏後半輩子抬不起頭,程玉穗那麼認為。
沈肆抬眼,眸子裡黑沉沉的,有嗜血的野獸鷙伏,“你想毀了她。”
事情發生後,他目睹蘇夏的害怕,恐慌,心疼她的自責,內疚,卻沒辦法替她承受,只能看著她痛苦。
沈肆更擔心蘇夏怕連累他,給他的生活帶來災禍,做出什麼決定,譬如和他分開。
如果真那樣,到了那一天,他恐怕會寧願自己難受,也不忍心拒絕她。
內心被怒火充斥,沈肆的眼眸眯了起來,那條縫隙狹窄,猶如一片鋒利的刀刃。
呼吸紊亂,程玉穗強忍著畏懼,“那是她咎由自取!”
“她沒出現以前,我是你身邊的唯一女伴,你知道外面都怎麼說嗎?說我是你女朋友!”
程玉穗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你知不知道,我很小就想做你的新娘,想嫁給你,甚至連我們的未來都幻想出來了。”
“可是你娶了蘇夏,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程玉穗呵笑,盡是嘲諷,“我以為那時候你是腦子受傷,做了錯誤的選擇,所以我一直等著,等你好了。”
“誰知道你恢復了,不但沒有跟她離婚,還一起出雙入對,對她那麼好,真把她當你的妻子,要和她過下去!”
程玉穗心裡的妒火瘋狂的燃燒著,理智被燒成灰燼。
“沈肆,你跟蘇夏才認識多長時間,她根本就不愛你,不過是看上沈家的家產而已。”程玉穗紅了眼眶,哽咽著說,“我才是真心愛你的那個。”
沈肆僅揪出四個字,冰冷異常,“咎由自取?”
“本來就……”話聲隨著男人的走近戛然而止,程玉穗頭皮發麻,打著哆嗦,“你,你想幹什麼?”
沈肆居高臨下,眼角的冷漠令人悚然,他退後兩步,“昨天程氏宣佈破產了。”
這話就像是一塊巨石,砸在程玉穗頭頂,她頭破血流,站不住腳的往後踉蹌了一下。
被關在這裡,程玉穗被迫和外界斷了聯絡,不清楚任何情況,冷不丁聽到的資訊讓她發瘋。
WEISUI倒閉後,程玉穗還有程氏可以依靠,她並沒有自暴自棄,照樣是千金小姐。
所以才敢去跟蘇夏爭,在一得到那些東西之後,就亢奮的不能自已,被報復心理麻痺了神經,沒有替家裡想過,也忘了沈肆的為人。
“不能這麼對我……”程玉穗要去抓沈肆的手,卻落了空,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沈肆,你不能這麼對我!”
程氏破產了,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手抄在口袋裡,沈肆送還那幾個字,“是你咎由自取。”
他邁步離開。
屋裡傳出程玉穗的尖叫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