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考慮要不要把蘇夏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樣子描述給大少爺聽,幾秒過後,他選擇放棄。
否則,大少爺會瘋的。
誰知週三那黑球一時嘴快,給說了出來。
王義和其他兄弟都不敢看大少爺的臉色。
週三也知道自己闖禍,他五大三粗的身板硬是縮成憋屈樣,屁都不放了。
氣氛可怕。
眼睛通紅,蘇夏喊他,渾然不覺聲音裡的委屈,“沈肆。”
男人聞聲,頭側向蘇夏所在的方位,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過來。”
蘇夏的牙齒磕到嘴唇,她怕沈肆誤會,便強忍著腳背的痛,慢慢的朝他走去。
伸出去的手碰到蘇夏的衣服,沈穆鋅的目光暗了暗,她的信任,依賴都給了別人,對他只有害怕,排斥,厭惡。
這樣的差別,很難讓他不發瘋。
讓王義看著蘇夏,沈肆抬手,解開西裝外套,憑著異於常人的敏銳,一拳頭揮向沈穆鋅。
王義帶著幾個兄弟站在一旁。
沒有大少爺的命令,誰也不敢私自行動。
他們不約而同的偷瞄那些畫,又眼觀鼻鼻觀心,恨不得自己都是魚的記憶,出了這個門,通通失憶,什麼都不知道。
沈肆是軍人出身,身手敏捷,但他如今雙目失明,優勢消減不少。
這才讓沈穆鋅有機可乘。
幾個回合過後,兩人臉上都掛了彩,但誰也不手軟,遲疑。
這場交峰是必然的。
無論是為了蘇夏,還是過去的那些事,又或者是因為死去的沈源,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有一股戾氣。
沈肆揪住沈穆鋅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大力砸出去。
後背重重地撞到地板,沈穆鋅的嘴裡翻出腥甜,他動了動,似乎是想起來,又摔了回去。
蘇夏看的心驚肉跳,“沈肆,別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
男人是一貫的冰山臉,但誰都知道,他在生氣。
沒有人可以毫髮無損的承受他的怒火。
王義的表情抽了抽,蘇夏難道不知道,她這麼說,有替沈穆鋅求情的嫌疑嗎?
其他人則是一臉呆滯,敢命令大少爺,這怎麼可能。
但接下來,讓他們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沈肆不再動手。
蘇夏拖著右腿過去,“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女人緊張的模樣在他面前呈現,不是為他,沈穆鋅心口酸澀,陰暗,妒忌,那些負面情緒將他吞沒,他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心有不甘。
沈肆摸到蘇夏的手臂,動作一滯,嗓音冰冷,“背過去。”
眾人立刻轉身。
蘇夏身上的外套被扔掉,換上另外一件,有熟悉的氣息籠罩,她不再那麼恐慌。
離開畫廊,沈肆帶蘇夏去了附近的醫院。
她的腳背紅腫了一大片,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多冰敷一下,休息好了,就能很快恢復。
沒有回老宅,沈肆和蘇夏去了他的其中一個私人住處。
房子有阿姨定期清掃,乾淨整潔。
被趕出門外,週三抱著胳膊,“大少爺從未伺候過誰,也不會,能行嗎?”
“看人決定。”王義說,“對方是蘇夏,那大少爺就什麼都會。”
週三摸摸後腦勺,指甲摳一下頭皮,“聽不太懂。”
王義瞥他,“多看幾次,你就什麼都懂了。”
他原先也不懂,看著看著,給看出了一點名堂。
如果說大少爺冷漠,嚴苛,不苟言笑,那蘇夏就是能將所有常規都改變的那個存在。
一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