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文竹回過頭。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們拾級而下,男孩帥氣,女孩清純,文竹又一次後悔沒帶相機了。
“竹子姐,你在啊。”夏天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幾步跨上前。
夏天。黎依依。蔣詩雅。
文竹一一看過去,最後望向趙曜。
趙曜也看著她,帶著慣有的淡笑。
兩人有日子沒見了,除了趙曜偶爾給文竹點個贊,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文竹覺得,她對趙曜那一點點特殊的情緒早就消散在生活的忙碌與奔波中。
但此刻再見,她又忍不住自我懷疑。
文竹將目光定在夏天臉上,刻意不看那張長在自己審美上的臉。
只見她嘴角露出漂亮的梨渦,笑道:“帥哥美女們都這麼刻苦,這麼晚才回家?”
放了學不回家,不是趙曜的作風,也一點也不夏天。黎依依平時也走得早,但蔣詩雅總會多留一會兒。
今天黎依依爸爸不能來接她,她便等蔣詩雅一起走。夏天見黎依依不走,也決心留下來當護花使者,同時不允許趙曜走。
於是,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黎依依和蔣詩雅對文竹不熟悉,沒理由向她解釋;夏天雖然熟悉文竹,卻沒臉解釋;趙曜更不必說了,他懶得解釋。
但絕不讓話掉地上是夏天的行事準則,他咧嘴一笑,搭著阮以安的肩膀說:“那必須的,你弟這種學霸都這麼卷,我等凡夫俗子不爭分奪秒可不行!”
黎依依笑著罵他不要臉,蔣詩雅也在抿嘴偷笑。
趙曜說:“走吧。”
夏天和趙曜沒帶傘,蔣詩雅主動把自己的遞給他倆,說自己和黎依依共撐一把。
“不行,你們兩個女生走夜路不安全。”夏天正義凜然,“我跟黎依依走,讓趙曜送你吧。”
反駁的話到了黎依依嘴邊,但看看蔣詩雅又看看趙曜,她選擇為了姐妹的幸福犧牲。
“我可以。”黎依依同意。
蔣詩雅看向趙曜,“可以嗎?”
女孩說話時溫溫柔柔,望著趙曜的眼神卻明晃晃直勾勾。
三個人都等著趙曜發話,他卻看了一眼文竹。
文竹已經低頭走進了阮以安的傘下,留給他的只有戴著兜帽的後腦勺。
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聲音勸他冷靜,卻被另一個聲音蓋過。
“阮以安。”趙曜叫了一聲,傘下的兩人一起回頭。
“你住哪裡?”趙曜問。
阮以安有些奇怪,卻據實相告。“西塘街。”
“那你送下蔣詩雅吧,她住老財政局那邊,跟你順路。”
在其他人的錯愕中,趙曜繼續說,“我跟你姐順路。”
夏天覺得趙曜在發癲。
你倆順個屁的路啊,我跟你一個小區你咋不說我們順路呢?
從原處傳來一聲驚雷,雨勢變大。
夏天覺得老天爺也在認可自己。
阮以安在思考趙曜是什麼意思。
黎依依覺得趙曜好像和文竹很熟的樣子。
而盤踞在蔣詩雅心中幾個月的猜測此刻已八九不離十。
幾個人八百個心眼。
廊下的沉默比雨點的噼啪聲更惱人。
“我說弟弟妹妹們,這麼大雨你們要走回去嗎?”文竹看不下去了,“你們走到校門口打個車回家吧。”
末了補充說,“帶我弟一起吧。”
夏天連忙附和,“對啊!我們打車回去啊。”
文竹拉了拉阮以安的袖子,“走吧,先到校門口。”
夏天趕緊抓過趙曜,撐著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