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從小就討人喜歡,我和老郭那些老朋友,家裡有兒子的都巴巴地想討她回去當兒媳婦,她呀,偏偏一個都看不入眼。”
孫芮翎不會無故和文竹拉家常,究其緣由,吳漾大概當仁不讓。
文竹:“雨馨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對另一半的要求,她肯定有自己想法。”
“是呀。她從小聽話,偏偏結婚這件事主意大得不得了。這個不要那個不見的。”
“嗯嗯。”文竹連連點頭,靜候下文。
孫芮翎話頭斷開,停下來,仔仔細細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
的確漂亮,儀態也好。不說話時有股清冷勁,說話時又賣乖討好,心思比雨馨深得多。
“文小姐,吳漾剛剛說你是個攝影師?”
“嗯。”
“那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呀?”
“季大。”
孫芮翎點點頭,露出幾分讚許,“是個好大學,文學院和外國語學院都是國內拔尖的。但是他們好像沒有攝影專業吧?”
文竹:“阿姨,我是季大外國語學院畢業,攝影是業餘學的,因為喜歡就做了這個工作。”
“哦。這樣啊。”孫芮翎拉長語調,“季大外國語學院改行做攝影師,這倒是少見。你現在在哪裡高就?”
“我現在主要在老家安城拍攝。”
孫芮翎露出一陣茫然,“安城在哪?”
同樣的問題,唐念柔也問過。但遠沒有此時孫芮翎的那種居高臨下。
“是胥市的一個縣。”
孫芮翎:“哦,胥市啊,小吳是胥市人。瞧我這記性,雨馨剛剛還說你倆是老鄉呢。”
文竹有時候也會宣稱自己是胥市人,但總會補充一句胥市安城縣,雖然一般不會具體到安河鎮,但孫芮翎完全沒聽過安城,只有一個原因,便是吳漾從未提過安城。
雖然文竹自己也各種嫌棄安城,但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和直接忽視它是兩碼事。
文竹有些瞧不上吳漾這種行徑。
“在那邊當攝影師收入怎麼樣?”孫芮翎繼續打聽。
能怎麼樣,月入3000靠做夢唄。
文竹正思考怎麼開口,郭懿和吳漾出來了。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郭懿坐在孫芮翎身旁,“小吳你也坐。”
吳漾坐在了文竹身邊。
孫芮翎:“隨便聊聊,挺好奇文小姐這個行業的。說起來,攝影師這樣行業跟我們戲劇界也算沾邊。”
郭懿笑得開懷,很捧場,“是,你們都是藝術圈的人。”
文竹說:“郭院長您抬舉晚輩了,攝影和戲劇確實都是藝術,但我只是謀生而已,和藝術圈實在不沾邊,也不敢和孫老師相提並論。”
郭懿是h大建築學院前任院長,吳漾本科時深受他的器重。如今雖然退休,但大家還是習慣叫郭院長以示尊重。
郭懿擺擺手,“你太謙虛了。下午小吳轉發了公眾號關於昨天活動的報道,我點進去看了一眼。我雖然不懂攝影,但你那組《新舊之間》我印象很深刻。假以時日,攝影界肯定能有你的名字。”
郭懿的讚賞讓文竹始料未及,她一時詞窮了。
“感謝老師的關注。”吳漾開口,“我贊同您的觀點。”
“文竹那組作品很有水平,思想境界也高。城市發展對城市居固慣有生活方式的衝擊向來是學術界熱議的話題,文竹的作品以一種極富張力的方式再現了這種矛盾,在千篇一律的城市之美再現中彰顯了獨具一格的視角與創造性。”
郭懿:“吳漾你說到點子上了,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面前二人一來一回,對文竹的作品發表著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