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趁機打聽我?”
文竹將相機移開,帶著慍色的臉質問道,“你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趙曜不解,“常理應該怎樣出牌?”
“常理就是,你回答我的問題,然後和我聊一聊天,這樣你能不那麼緊張。”文竹補充,“我之前的模特都是這樣的。”
“那我跟他們不一樣。”趙曜抖開腿,踩在第三級臺階上,“我是被迫當模特的。”
文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盯著他的側臉,“這是你的飯錢。你吃幹抹淨就想抵賴了?”
兩人離得很近,冰冷的空氣中,文竹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撲在趙曜臉上。
趙曜看著她,不言不語,眸光沉沉。
文竹莫名覺得危險,準備挪遠些。
她剛退開幾厘米,便被一隻強勁有力地手擋住了去路。
尚未來得及盤問這出格之舉,手的主人已率先發聲。
“我上次的問題你還沒給答案。”
“什麼問題?”文竹想不起來他說的問題了。
“我現在能追你了嗎?”他咬著字詞發問。
冷冽低沉的聲音彷彿鑽進了心裡,文竹想起了那個布衣巷那個慌張的夜晚。
有些事情,發生時我們只道尋常,當時激不起任何情緒。事後回憶起來,卻傳來回響。
她想起了他的表白,想起了掌心的酥麻,想起了他的擁抱,想了那個荒誕的夢,想起了初見。
當思緒來到他的學生身份,來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時,文竹幡然醒悟。
“不行。”她拒絕。
趙曜不急不惱,唇角帶笑,“那你白天為什麼牽我?”
為什麼呢?
文竹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阮以安小時候走丟過兩次,兩次都被文竹找到。送他回百貨商店時,文竹也是牽了他一路。
但今天牽趙曜,心裡是另一種感覺。
趙曜的目光沉沉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那不是怕你走丟嘛?”文竹眼神閃躲,“以前帶阮以安回家也一直是這樣的。今天怕你走丟,所以下意識就牽了。”
“哦~”趙曜拖著長長的尾音,笑得戲謔,“原來是這樣。”
“當然是這樣。”
文竹感覺腰間的力道撤回,站起身,望著趙曜的頭頂道,“抓緊時間拍照吧。再晚你來不及回家了。”
坐著的人沒有回答。
文竹猜測趙曜大機率要反悔了。
但是趙曜沒有。
他抬起頭,望著文竹的方向,只說了兩個字,“拍吧。”
燈光在文竹身後,她的身影籠罩在他身上,像一個絕望的擁抱。
文竹看不清他的神情。
文竹退下兩級臺階,看清了他的臉。
他神色如常,文竹鬆了一口氣。
“你能把衣服脫了嗎?”她指了指趙曜的外套,“這個毛絨外套不太合適。”
趙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脫了外套放在膝蓋上。
再次抬頭望向文竹時,眼神帶著戲謔和玩味,“裡面也要脫嗎?”
橘黃色的燈光讓文竹想到了一組以前看過的半裸寫真,她覺得趙曜很適合那組圖。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模特,她此刻真的很想點頭給出肯定回答。
“不用。”文竹搖頭。
鏡頭再次對準趙曜,他又恢復了與起初如出一轍的緊繃感。
文竹換了個話題,“你為什麼想追我?”
鏡頭下的人微怔片刻,帶著笑意反問,“你說呢?”
笑意漸深,他挑了挑眉,“故意這麼問,是想要我再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