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國在三千凡國陣列最東南的地帶,也就是這三千大陣的最邊緣,天地元氣和氣運的抽離都最慢,一千多年來被斬殺的破境修士也最多。
雖然這百年來似乎修士已經凋零,但冷不丁出來蹦出一兩個妖孽,也是保不齊的事情。
“也好。”
“好些年沒動過刀了!”
“上一次動手,還是在那座邾國呢!”
金甲神將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而眼底,更露出了一抹熱切和期待的色彩。
在三千凡國駐守的這一千年,尤其是頭幾百年,他殺過不知道多少破境的修士。
而隨著三千凡國的天地元氣和氣運降低,修行越來越難,在這種環境裡能夠破開人間三境的,無一不是驚才絕豔的天驕人物。
這些年裡他殺過的修士裡,有許多人的天資才情,就算是放在咸陽,也是靠前的存在。
尤其是最近一次在邾國擊殺的那個道士,竟然能以初入虛極之身,斬破自己的面板。
這等天資,若非是在三千凡國,放到世上任何一個大勢力,都是被捧起來供著的存在,卻如螻蟻一般輕易死在自己的手中!
這不由得讓他感到一陣靜默的暢快。
嗜殺是一種低階的快感。
但嗜殺天才,卻讓人產生格外的興奮。
他已經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劍,並期待著在如今更惡劣的環境下破境的這位天驕,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他是抱朴巔峰的大高手,全速飛行時,一息足有數十里,八千里地,不過是數百息的時間!
當他壓抑著熱切的神情終於抵達惠國邊境,根據陣法洩露出的氣息,找到了那破境之人突破的地點時,他的表情出現了一抹僵硬。
站在高天之上的金甲神將,眼中露出了一抹濃重的懷疑。
作為這片浩瀚土地眾生生死的主宰者之一,作為執掌三千凡國一切修士生殺大權的天神一般的存在,一千年來,他第一次做出了一個和他高貴冷酷身份不相符的動作。
他下意識的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站在自己前下方的,是一個身穿灰色麻袍、頭髮披下的劍客。
在最近的這些年裡,他沒有殺過劍客。
但他殺過用劍的。
比如邾國那個被擊殺的道士,就用劍刺破過他的手指。
而眼前這個劍客,竟然和那個道士共用同一張臉。
他輕輕揉了揉眼睛,希望自己是看錯了,而不是遇到了什麼離奇的事情。
但重新睜開眼睛之後,他失望了。
灰袍劍客,仍然長著當年那個道士的那張臉。
而更令他感到一絲不適和慌亂的,是那張臉上輕輕勾起了一抹笑容。
“這他媽可真是”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貧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