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監視自己。
而支派這些人的邾長貴也一定知道,這幾個人的留與不留,決定權,從來都只在陸玄自己的手中。
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氣,但短短一個字,令人不敢違抗。
幾個太監宮女戰戰兢兢,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留下陸玄一個人站在殿中央思索和回憶。
在他的記憶裡,自從當年斯命達夜訪傾天觀,阿桃拜斯命達為師之後,阿桃對他就變得冷漠起來。
冷漠得像一把劍。
而陸玄恰好是不羈於人情的個性,因此多年來,兩人的交流極少。
起先陸玄以為,阿桃是拜入大派之後,對他心有嫌棄。
因此這麼多年裡,他從未深究過。
可是如今回想,那種冷漠,未免過於突兀,過於刻意。
邾明帝和天門聯手設計的那場血色婚禮前夜,阿桃還明明找過自己,勸自己不要摻和其中。
可僅僅是隔天之後,這傢伙就對自己痛下殺手。
陸玄還能記起,自己被阿桃慫恿自刎的時候,在他的臉上看到的那一抹掙扎和扭曲。
陸玄枯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眉頭輕輕皺起,手指不斷的敲擊。
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不管是為人,還是做事,大頭兒子後期,都有點不像人了。
頭一天還勸自己明哲保身,第二天就大義滅親,怎麼看都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何況不節不假的工作五十年,相當於連續九九七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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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是人。
忽然之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不是人
他的腦海裡忽然湧現上一次死亡前的記憶。
當時的自己以為,自己不再是人,而是一道劍氣
不是自己
一時之間,盤坐在寂寥殿宇內的青年道士,原本無喜無悲的表情發生了些微變化。
許多過去不曾被他注意和深究的細節,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斯命達跨入雲門的那一夜,回首望向自己的淡金色眼眸。
自己隨後的失控。
阿桃身上常常表現出的矛盾,掙扎,眼中不時露出的金芒。
還有!
他忽然想起,他不止在阿桃的眼中看過那道金色的光芒!
他曾在江南,跟蹤過那位督察江南的天門長老,對方的眼中也有!
還有,邾長貴
一道不可言說的想法湧上心頭,陸玄忽然感到一陣輕輕的震顫。
彷彿是他從未在意過的陰影,從四面八方蔓延,此時此刻,終於隱隱現出一張大網的端倪!
他輕輕抬起頭來,雙眼之中神情莫名,看向乾景殿外
京郊的養天宮外,兩殿學士、三師三孤、 六部大臣、各地布政使班列在前,身後是滿朝文武,兩側是帶甲的精兵,山下是數以萬計的百姓。
在兩殿學士之前,邾貴帝親自扶棺,就要將國師阿桃的棺槨送入養天宮內。
這是歷代邾國君王的安息之所,邾國立國的千年以來,葬入此地的臣子,只此一人!
今日百官聚集,京城百姓圍觀,既需要送天下二代的國師最後一程,也有見證第一位外姓臣子入皇陵的意思。
邾長貴雖然已在位四十八年,但這座養天宮,算上今天,他也只來過兩次。
上一次,是四十八年前送邾明帝。
他需要做的,只是將棺槨推入宮門,裡面自有宮人接應。
養天宮內的宮人,都是邾氏王族的一個旁支。
這一族的男丁,自古以來,就是為了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