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山上,腰香四溢,竟然是范雎親自殺虎烤的,手藝極佳。
陸玄比了個大拇指。
這座安平山,真就是專業烤腰子基地了。
十年沒有回來,安平山上欣欣向榮。
那隻用於配種的母老虎阿花,繁育能力到底有限,遠遠不足以供給山上日益旺盛的腰子需求。
嬴坤動用了自己的皇室關係,朝山上引進了一批屁股大好生養的母老虎,造就了安平山中的生機勃勃。
陸玄喝了一壺酒,只吃了一隻老虎腰子,神情就已經有些饜足。
怎麼說呢,十年沒有進食,腸胃還是變得有些敏感了,乍開葷腥,似乎很容易就被頂住。
山中無歲月,比起塵世的變遷,山上修行者的變化要少很多。
陸玄聽幾人絮絮叨叨一晚上,總結起來只有兩件事沒做。
這也沒做,那也沒做。
比起森羅山監獄裡的勵志二人組,安平山上簡直就是六個混子。
嬴坤三人的修為到了虛極後期,但距離突破到抱朴境界,還遙遙無期。
阿星和阿月雙雙晉升到了塵絕境界。
這一方面有安平山的教學質量靠譜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這兩人的天賦的確很好,畢竟是孟嘗君夫婦選中的傳人。
范雎在篝火噼啪聲中,談到了孟嘗君前些年曾有傳信到太學院,感謝范雎對兩個孩子的關照,不過似乎沒有把兩人接回齊國的意思。
陸玄覺得能夠理解。
以田文對莊月紅的用情之深,將兩個小傢伙接回去,更是徒增情思之傷。
他此刻真正專注著的,恐怕是磨刀霍霍
阿月和阿星聽到孟嘗君的訊息,怔怔的坐在火堆前,火星飛舞在眼前,流露出悵然的神情。
阿月率先告退,起身回了自己屋中。
而阿星望著阿月離開的背影,表情更加空寂,坐在那裡,看上去像一個沒寫地址的信封。
陸玄輕輕戳了戳百里孟明,低聲問道:
“阿星還舔著阿月呢?”
百里孟明同樣壓低聲音回應:“舔了那麼多年了,估摸著是沒戲了。”
“有點可憐啊”
“誰說不是呢”
阿星站了起來,望著低聲交流的兩人,聲音平淡中,透著淡淡的絕望。
“你們倆嚼別人舌根,能不能避著一點啊!”
“好歹,給我留一點活下去的勇氣吧”
篝火漸漸熄滅,月至中宵,幾人各自回屋,外面只剩下斜躺在地上、沒個正形的道士,還有枯坐在篝火堆旁的范雎。
陸玄打量了范雎一會,輕聲讚道:“保養的不錯嘛老頭,十年時間,好像沒怎麼變老。”
范雎輕笑兩聲:“怎麼沒有老。”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老夫今早還發現這裡添了一根白髮呢。”
陸玄望著這老頭滿頭的花白,沉默了一會,由衷的感嘆:“老的還挺抽象。”
“你小子倒是進步不小。”
“我觀你的進境,再有十年,也許就能將至人之路走完了。”
陸玄左腿翹到右腿上,雲淡風輕的說道:“蹲大牢無聊的時候,隨便練了練,灑灑水啦。”
范雎認真的看向陸玄:“你剛才傳音讓老夫留下,是想問些什麼?”
“我要先告訴你,關於商君為何非要把你關進刑查司森羅山十年這件事,老夫比你更好奇。”
道士輕巧的神情消退,像是沉吟了一會,才緩緩地坐起身來,同樣認真鄭重的看向范雎。
“我是想打聽打聽,百年前天宗與商君的大戰,天宗的宗主,在哪裡?”
此時此刻,在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