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維護養天宮而活。
午時剛過,未時到來,沉重的鐘聲敲響,禮部的尚書高唱著吉時已到。
群臣百官紛紛跪下,拜送國師。
邾貴帝已經伸出手來,就要將阿桃的棺槨推進宮內。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放開手。” 聲量不大,聲色平和,卻夾雜在初夏的風中,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文武百官紛紛抬頭,許多人面色劇變。
邾貴帝也抬頭仰望著發聲的人,原本平靜的臉色陡然冷卻!
供奉著邾國曆代太祖太宗的養天宮高高的屋脊上,一個身穿黑白道袍的年輕道士,不知何時站在了上面!
陸玄!
夏風吹蕩,天空一碧如洗,萬里無雲,陸玄的黑白道袍在一片湛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兀。
“放肆!哪來的野道士,滾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你怎敢站在那裡!”
“罪該萬死!”
幾個御史臺的小吏紛紛跳了出來,紛紛憤怒地對著屋脊咆哮。
對於御史臺的年輕御史來說,想要搏出位,就必須珍惜每一個能扞衛正義的場合,至少表現出扞衛的姿態。
此時此刻,有人在敬愛的國師葬禮之上,站在大逆不道的地方,貿然打斷葬禮的程序。
這已算是十惡不赦!
怎能不抓住機會破口大罵!
然而很快,他們驚訝的發現,朝臣中平日裡比他們更尊禮法、更喜歡上綱上線、更容易癲狂的老頭子們,竟然罕見的沉默了起來。
他們環顧一圈,竟發現朝堂重臣們無一例外,臉上露出了難堪的同時,還流露著,忌憚?!
原因無他!
這些級別夠高的官員,在過去的三天裡,都或多或少被屋脊上那個道士,拉進過小黑屋審訊。
他們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因此更不敢放肆!
屋脊上站著的這一位,不僅僅是當今天下真正意義上的最強者,同時,還有另一個更令人震動的身份——弒君者!
然而,國師在時,面對這位弒君者,尚且無可奈何。
國師走後,更當如何?
作為皇帝的邾長貴神情冰冷,望著陸玄。
“陸觀主,你想幹什麼?”
屋脊上的道士輕輕低下頭,視線凝聚在一身明黃的邾長貴身上,與他的雙眼對視。
不出所料,他看到了一抹金芒!
陸玄輕輕的偏過頭去,閉上眼睛,任由風拂過面頰,他的語氣自然。
“當然是,把阿桃帶回穹窿山啊。”
屋脊之下泛起一陣喧譁,群臣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國師為國盡忠五十年,怎能將屍體讓給一個弒君之人?”
“國師國葬,乃是多年前就敲定下來的,怎可隨意更改!”
“此乃一國大事,將要載入史冊的,怎能容這道士戲言!”
面對群臣的議論紛紛,陸玄都置若罔聞,只是閉著眼睛靜靜等待,等待另一個人的回覆。
,!
在場的數千人,無論反對的聲音再大,真正能拿主意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邾貴帝雖然面色難看,但卻始終沒有失去冷靜和帝王威儀,他也回望向陸玄,聲色冷峻。
“陸觀主,國師,是我邾國的國師。”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同意陸玄將阿桃的屍體帶走。
陸玄站在高臺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充滿帝王威嚴、眼中隱隱有金光閃爍的邾長貴,無論如何不能將他與數十年前那個胖胖的太子聯絡起來。
自從塵絕大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