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啊時間,你真是個無情的增幅器。
陸玄伸手一揮,鐵劍之上,九丈長的劍氣頃刻消散。
又經過了半年的努力,他的劍氣,如今越發煊赫。
不過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他的修行過程,有點不符合邊際效應。
不應該是越練越慢嗎?
還記得最開始修煉時,十天半個月都長不出一寸,可如今才過了半年,長了兩丈長的劍氣出來!
越練越快了,是要氣死誰?
確定了自己沒有走火入魔的徵兆後,陸玄安心地躺到了搖椅上。
又是入夏了,西曬剛剛過去,傍晚絢爛,倒不熱。
晚風吹過山間竹林,暑氣早已被隔絕在紅塵之外。
道觀的大鐵門被推開,不請自來的是袞州太守王正浩,身後跟著穹隆客棧的掌櫃提著食盒。
王正浩進門之後直直走進餐廳,搬出兩把短條凳。
掌櫃熟練地從懷裡掏出一副撲克牌,又從食盒裡掏出端出一盤盤瓜子點心,擺在陸玄躺椅邊的小木几上。
過去的半年,王正浩似乎是得到掌櫃的點撥,點卯上班一樣,每個月必定來個十七八回,也不做陸玄的思想工作,就專心打三人鬥地主。
陸玄挺喜歡跟王正浩打牌。
這傢伙在官場歷練過,心眼子比藕都多,放水比其他人都高明,讓陸玄每一次都打得跌宕起伏,但總是能贏。
陸玄對這傢伙的目的心知肚明,但是始終秉承著三不原則,心安理得享受著對方免費的牌搭子服務。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今天的牌局焦灼,主要原因是王正浩有些心不在焉,並且陸玄和掌櫃實在太菜,牌局將盡,王正浩才驚覺已經錯失了放水的良機。
手裡捏著四個2,這個時候再輸,未免放水放得太過明顯。
王正浩忖度再三時,陸玄手指敲了敲桌面:“要全力以赴啊!”
王正浩咬了咬牙,炸!
陸玄手裡捏著四張k,表情僵在臉上。
趁著洗牌的間隙,王正浩又小心地提起了請陸玄去出席婚禮的事情。
陸玄手上切著牌,面無表情地拒絕:“輸了牌,沒心情。”
王正浩看了看撲克牌,一臉委屈:“可是您自己說的,要我全力以赴啊!”
陸玄冷笑一聲:“我是讓你全力以赴,可沒讓你不管輸贏。”
“您堂堂一代宗師,這不是輸不起嘛?”
陸玄一臉的理所當然:“我作為一名宗師,在牌桌上輸不起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王正浩一滯,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又打了整整三輪,王正浩似乎是覺得太子大婚就在這幾天了,請陸玄應該是徹底沒戲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始終霸著地主身份,堅定地站在陸玄的階級對立面,出手狠辣異常。
陸玄倒覺得還好,打牌嘛,贏贏贏嬴贏贏贏輸也很正常,要是實在打不過,也可以考慮掀桌子嘛。
掌櫃的卻因為整晚都和陸玄一起做農民,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牌局結束,感嘆地看著王正浩。
“王太守,恭喜時來運轉、否極泰來啊!”
“哈?”
“看你之前輸了那麼多天,每次輸牌還都只是牌差一著,莫不是黴運纏身?”
王正浩很想罵一句你才黴運纏身,你全家都黴運纏身。
但看了眼神情沉靜的陸玄,又不敢太放肆。
今天贏了一晚已經解氣,臨了臨了,被找個由頭打一頓,不值當,不值當!
王正浩先向陸玄提出了告辭:“陸觀主,明日起,下官就要趕赴京城,參與太子殿下的婚宴,下次再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