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國天下這片國土,因為先後經歷了丞相阿桃、邾貴帝兩位執政者,曾一度大治,國庫充盈、百姓安居富庶,境內處處祥和。
然而自從邾貴帝退位,新帝邾茂帝登基,親信奸佞,大興土木,短短十數年就將國庫近百年的積累揮霍一空,賦稅加重,百姓重陷疾苦。
陸玄早就聽邾長貴說過這個好大兒,就打算好這次回邾國,先到皇城找這個小子聊聊,看看是打死還是打殘。
畢竟是阿桃和邾長貴前赴後繼辛苦了好幾十年造就的局面,不該就這麼毀了。
至少不該這麼快就毀了。
尤其是在邾長貴還活得白白胖胖的時候,就毀在他親兒子手裡。
可是當他如電掠過的時候,卻甚至沒有在京城上空稍作停留,就直驅了更西處。
穹窿山!
那個好殺天才、千年來殺了三千凡國數不盡修行種子的金甲神將拓拔飛當然死在了邾國之外。
他的作用除了做導航犬外,就只剩下被死亡脅迫的時候交出情報。
道士為人頗有原則,許諾拓跋飛說出關於甘茂的所有資訊後才不殺他。
在聽完所有想聽的資訊之後,道士制止了還想繼續談論甘茂飲食習慣的拓拔飛,拔出了劍。
劍快得驚人,也強得驚人,以至於堂堂抱朴後期的拓拔飛只來得及張了張嘴,就成了一道飛灰。
當年在穹窿山的時候,陸玄也是被這傢伙一根手指點成了一道飛灰。
道士心胸寬廣,談不上是報復,只是巧合而已。
世上巧合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從他一路行動快若鯤鵬,而終於在穹窿山外那座由金甲神將布成的七殺陣陣成的一瞬間,神不知鬼不覺繞開尚未堅固成型的陣壁的阻攔,遁入了山中!
高天之上,穹窿山外,七個人身穿金甲、面覆金盔的高大神將隔著數百里錯亂的站開,陣型像是一條條彎曲的蚯蚓,沒有人有動作,也看不出任何玄機。
“起陣。”
而隨著一道陸玄熟悉的聲音響起,平淡而浩大,聲傳天宇抵達每一個角落,七人的位置忽然發生了變動。
說是變動,其實不過是每一個人都輕輕地向特定的方向邁出一步,然而那陣型的氣機卻在頃刻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巨大的紫色壁壘憑空出現在天地之間,七個神將金甲各執一手印,站在陣眼之上,滔天的氣機湧現,堅不可摧,籠罩住整座穹窿山。
而陸玄,正是在那七個金甲神將邁步的一瞬間進入了穹窿山內,趕在陣成之前,進入了陣內!
陸玄立於山間一塊巨巖之上,風雲湧動之時,黑白道袍飄蕩,頗為瀟灑。
然而他回頭看了眼和自己一丈之隔的紫色壁壘,又望了眼上方佈陣的七人,臉上還是露出僥倖的神情。
按照那個拓拔飛的說法,甘茂傳令三千凡國的神將,趕赴邾國佈下這座七殺陣,封鎖穹窿山。
拓拔飛臨死前打的算盤其實不錯,想靠著入陣之法作為換取自己活下來的條件。
如果是其他人,這筆買賣也許真的可行,可惜他面對的是陸玄——一位披著道士外衣的莽夫。
見到這座陣法之前,陸玄沒信這玩意能把自己擋在外面,所以魯莽之下就把拓跋飛一劍砍了。
而當見到這座陣法之後,陸玄又慶幸起自己沒有和這傢伙多費口舌,而是殺了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此刻他已經看出,這座七殺陣的強大之處在於一旦困入陣內,便需要能爆發出至少可以瞬間擊潰七個抱朴後期高手的力量,才能破陣而出!
不是超越,而是能擊潰!
若從陣外來看,破陣之法簡直已經寫在明面上了——七個神將所站方位便是陣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