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國?”
尉繚臉上露出一抹茫然的神色,似乎對三千凡國中這座國度並不熟悉。
范雎仍然抱拳,只是語氣變硬了一些,表情也變冷了幾分:“尉兄何必做此姿態。”
“千年來太尉府雖被商君殿掣肘,但不至於連那座極西之地的邾國的情報也不知道吧!”
尉繚被范雎說得面色變了幾變,最終卻露出絲毫不尷尬的露出笑意:“範兄來的急,尉某剛才一時沒轉過彎來。”
他輕撫了撫潔白寬大的衣袍,望向范雎像是猶豫些什麼,忽然輕輕嘆了口氣。
“太尉府的情報中,昔年天宗落敗,蕭統重傷,被天宗七子之一的陸蒙塵帶去了三千凡國,從此音信杳然,無人知曉到底去了哪裡。”
“直到前些年那個叫陸玄的道士忽然出現在情報之中,身上帶著天宗的功法氣息,範兄將他藏在安平山數年,莫非真以為能瞞住誰嗎?”
看著范雎不語,尉繚搖了搖頭。
“想來不僅是我,商君殿也不可能沒有洞察。”
“這個陸玄出身的邾國,自然也早已被查了個底朝天——”
“範兄恐怕也知道,商君的自留地森羅山上,那座道觀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吧。”
范雎聞言輕輕眯起來了眼睛:“前些年那座道觀撕裂虛空出現,咸陽城裡的大修行者多多少少都有感應,你我都察覺得到,那是蕭統的氣息。”
尉繚輕笑一聲:“在商君殿剛剛注意到邾國的那個節點,他如此高調地出現在咸陽城,你說他是為了什麼?”
范雎面無表情:“太尉何必跟我猜啞謎,你我都知道,他在那個時間出現,自然是為了引開商君殿對邾國的注意。”
“邾國,有大秘密!”
他望向西邊,神情顯得有些沉重。
“這便是老夫來找你的原因。”
“陸玄半月之前隻身赴往三千凡國,而商君殿一定在那裡佈置好了力量,倘若你我無動於衷,不僅陸玄危矣,蕭統試圖掩藏的秘密只怕也必被商君殿得手。”
尉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指向了東南方的那座青銅巨殿。
“範兄作此想,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他笑了片刻,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以衛鞅之行事,既然隔絕三千凡國千年之久,邾國也許真藏有過秘密,但豈能瞞住他那雙眼睛?!”
范雎一頓:“可萬一是蕭統自己發現的秘.......”
“不必萬一!”
尉繚望著范雎的眼睛,謫仙人般的面孔之下帶著篤定:“你我與商君周旋千年,自然該知道他的情報能力和行事作風。”
“若真有能讓天人動搖的秘密,絕無可能等著昔年半廢的蕭統發現!”
“這點道理,我能想得通,當年與他對壘的蕭統自然也能想得通!”
范雎花白的眉發皺起:“所以你是覺得,蕭統是故意如此.......”
“他的目的........是故意以自己引商君殿入局?!”
尉繚望著西邊,臉上的表情重回謫仙人招牌式的不染凡塵。
“陸玄悄悄趕往三千凡國,的確是你我都沒想到的事情。”
“他入此局,不知是好是壞,但既然蕭統佈下此局,甚至在咸陽出沒我都沒有和你我任何一人打過招呼,那你我就絕不能貿然進去!”
范雎神情猶有猶豫,尉繚見狀寬聲安慰。
“陸玄既然是從邾國出身的天宗子弟,說來也算是蕭統的傳人了,就算陸玄貿然入局,除非是必死的局面,想來蕭統不會不管他的。”
“範兄當年也和蕭統交往不少,自然也該知道他的個性並非冷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