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他了?
不可能!之前還把他綁在刑房一頓打呢!要不是他那番義正辭嚴的抗議……難道就是那番抗議的原因?
抗議的內容不太記得了,但是最後那聲伴著天雷一起響動的“太子要愛我”,至今想來仍是心悸,因為太湊巧了,彷彿是天應了他的訴求,然後天翼遵守天意,把他安排在太子妃的地方,然後愛他……
寶兒紅了臉,覺得天翼有句話沒說錯,他真的挺會想,還想得挺美!但也是情不自禁啊,甚至在太后的書案上也用先皇的筆跡寫過“天寶天賜”這樣的妄想……呃對,就是妄想,但是很美啊,自個兒想得美又不傷天害理,哼!
寶兒洋洋自得,柳峻微瞟小孩一眼,暗裡不免惋嘆,這般靈秀可愛,終要湮於那般汙濁麼……情本雙刃劍,先愛者,先自弒;弱勢者,必先逝。
同一車騎,兩種心境,又是一夜宿店後,翌日午時便行至涇州首府,祺王親自在官道相迎,同來的還有瑞王,兄弟倆雖各有封地,但總是來往聚居,異常親愛。
寶兒高高興興住進了祺王府,柳峻則忙於走朋訪友,寶兒想跟了去都被拒絕了,不過有二王陪伴,寶兒不覺得無聊,只是很想逛街吃花酒哎!
“好不好嘛?今晚去吃花酒!”
“不好。”祺王嚴厲回絕,“別說你,就是我也沒去過那種地方!”
“為什麼?你是王哎,花天酒地是常事吧?”
“那種風月之地亂人心性!”
“可是我好奇啊,小果果交待了不許這樣不許那樣,別的都算了,為什麼不許吃花酒?據說很風雅哎!”
“那也不行,帶你去的話,皇上非砍了我不可!”
“好吧,不為難你。”
寶兒乖巧順應,心裡則是另一番打算,只要有銀子,哪兒去不得?只要找人問路,哪裡需要人帶了去?
天翼,你在宮裡選秀,我在宮外吃花酒,這就叫公平!
當晚,寶兒溜出王府,去了金香樓,這是跟王府僕役打聽到的地方,可是不敢進去哎,感覺有點亂的樣子。
“你不是再也不喝酒了嗎?”
呀!寶兒嚇了一跳,隨即高興得蹦起來,“你帶我進去!”
靖王淡淡一笑,拉了寶兒的手,“我帶你去別處,這兒不適合你。”
“好!”寶兒興高采烈,跟著靖王去了一個名叫雅閣的地方,也果然是個清雅之地,門邊沒有濃妝豔抹的女人,只有一個清秀的小童規矩迎客。
靖王要了較為清幽的房間,榻上小几擺著各色小食,側邊珠簾內有人端坐弄琴,室內暗香浮動,氛圍雅緻。
寶兒先時新奇,沒一會兒便覺得無趣,歪在榻上軟墊裡嘟了嘴,“一點不好玩,難怪飛飛不來!”
靖王笑道:“即便祺王也只會領你來這兒,別處,斷斷不可!”
寶兒想了想,點頭,“我知道你們不敢帶我去真正花天酒地的地方,其實我也不想去,只是心裡不平衡罷了,都是男子,他有妻妾成群,我卻只有他一個,本來我是不在乎的,可他那日嫌棄我不是女子,我以前也被人這樣嫌棄過,然後被拋棄……”
寶兒吸吸鼻子,續道:“你還記得那個叫李耀堂的人嗎?當年拋棄我的就是他,本來也沒什麼的,但那天我爹爹剛斷氣,他就跑來拋棄我,接著親戚們就接連上門打鬧,我那時才七歲而已,卻已知曉何為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寶兒說著就羞窘地揉眼睛,見靖王似要安慰,忙擺手止住,“我跟你這說些,只因你是我朋友,還因為我恐怕要失寵了,你要作好跟我劃清界限的準備,我原本打算一走了之,可是不怕你笑,我捨不得皇上,雖然他嫌我男兒身、中等相貌,不會生小娃娃,但我一直認為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天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