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停車場,陰宓微坐上展顏車的時候仍是皺眉。
展顏從後視鏡看了看陰宓微,小心翼翼地問:“陰總,今天你的行程沒有會議,如果需要休息的話我可以把日程都往後排。”
陰宓微靠在座椅上,眼神卻看著窗外飛移而過的景色,沉默不言。
不知為什麼,現在她腦海中出現的是時楚夭離開時那白得嚇人的臉。
現在並不是夏天,按理說不會中暑,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轉瞬之間,就……
可是時楚夭這個女人,需要她擔心麼?
陰宓微如此安慰自己,閉上了眼睛。
展顏適時放上了舒緩的音樂。
陰宓微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卻突然聽見有人在說話。
“騙子,你是個騙子!”
“連信任你的人都會撒謊,好沒有良心!”
陰宓微猛地睜開眼睛,仍是在車室內,什麼都沒有。
剛才說話的人,是時楚夭?!
沒錯,就是時楚夭,只有時楚夭這個放肆至極的女人,才敢當著她的面對她肆無忌憚。
可惡!
陰宓微努力掐了掐虎口讓自己保持平靜,拿出手機,很快找到時楚夭發簡訊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幾秒過後,電話接起來,時楚夭淡淡地喂了一聲。
並不是預想中那囂張跋扈的聲音,反而有些虛弱。
陰宓微有點意外,靜了靜道:“我有些事想問你,你在哪裡?”
“在家。”時楚夭言簡意賅地回答,兩秒之後等不到陰宓微說話,便徑直掛了電話。
直到手機裡的嘟嘟聲響起,陰宓微才意識到,她被時楚夭掛了電話。
陰宓微不知怎地心頭有點堵,順手就把手機扔在座椅上,冷著臉一言不發。隔了好一會兒,才對展顏道:“到時代大街。”
陰宓微在連續摁了八分鐘門鈴後時楚夭才出現了來開門,她已換上了睡袍,頭髮鬆鬆地披在肩上。
“陰總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時楚夭抱肘靠在門邊,似笑非笑,並不請陰宓微進去。
“我打了三個電話你都沒有接。”陰宓微揚了揚手機。
時楚夭抬眼望著天花板想了一會:“是嗎?我不記得你打過,不過很難得你肯找上門,說吧,是什麼事?”
什麼事?
陰宓微一愣,她來找時楚夭,是想要回遺落在時楚夭家裡的手包,還是別的什麼?
可是那個遺落的手包,陰宓微現在甚至想不起它的名稱和款式,只記得是和當天衣服相襯的銀色鱷魚皮淺口包。
她怎麼會上門來找時楚夭要一件她都已經記不得樣子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時楚夭揚了揚嘴角,“陰小姐一向能言善道……”
“閉嘴。”陰宓微冷冷地看了時楚夭一眼,不顧時楚夭擋在門邊,顧自擦著時楚夭的身體推門而入。
“好啦好啦,還你就是,真小氣,”時楚夭走到沙發邊上,拿起一個銀白色小物件,順手遞給陰宓微,“它好好地。”
陰宓微一愣,伸手接過包,時楚夭卻並沒有鬆開,只看著陰宓微。
陰宓微頓了頓,鬆了手,沉默片刻道:“無論怎樣,謝謝你為英瀾做的一切。”
時楚夭翹了翹嘴角:“我可不是為英瀾做的。”
時楚夭說著,捂著胸口咳了起來,陰宓微上前撫了撫她的背:“你怎麼樣?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時楚夭緩過一口氣,慢慢說道:“我對玫瑰花過敏。”
“對玫瑰花……”陰宓微忽然想到她送給桃珊瑚的那一大束玫瑰花,在三人見面的餐桌邊呆了整整兩個小時。
這期間時楚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