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目標已經有了十拿九穩的戰勝把握,這名手持svd狙擊步槍的狙擊手並沒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身形,甚至沒有遵循狙擊手經常轉換狙擊陣地的鐵律,只是一發又一發地朝著小樓中噴吐著火舌的位置射擊著,全不顧小樓中有可能存在的、針對狙擊手的反制火力。
天氣酷熱,更沒有一絲風從身邊掠過,這已經讓潘冠完全不需要計算溼度與風向對彈道的影響。更何況不到三百米的射擊距離,經過了改裝的狙擊專用彈更是不可能出現太大的彈道偏差。
穩穩地將瞄準具中的t型標尺對準了那名正打得興高采烈的兵蟻狙擊手,潘冠輕輕地扣動了扳機。在槍口氣流衝擊得槍口下方的溼枕頭驟然一塌的瞬間,潘冠已經抱著懷中的狙擊步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也不檢視自己的狙殺效果,潘冠伸長了胳膊從桌子上取下溼漉漉的枕頭,佝僂著身子朝二樓的另一個房間竄了過去。而在潘冠剛剛離開房間之時,一發狙擊步槍子彈已經呼嘯而至,貼著桌面打得牆壁上沙塵四濺。就連木質的桌面,也被激射而至的子彈灼出了一長條焦黑的痕跡!
儘管背對著木桌方向,可潘冠依舊感覺到了那顆飛快襲來的、目的性明確的子彈。停下了朝前行進的步伐,潘冠輕手輕腳地退回了方才射擊的房間裡,再次將溼漉漉的枕頭擱在了桌子上。
伸手摸了摸桌子上被灼出的焦痕,再回頭看看牆壁上那個顯而易見的彈孔中鑲嵌的彈頭,潘冠眯起眼睛順著焦痕的走向看了幾眼,赫然發現順著焦痕指向的一處三層建築物的樓頂,閃過了一絲細微的反光。
略作躊躇,潘冠爬到桌子一側,不管不顧地拉開了幾個抽屜,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個用來檢查槍膛內部膛線情況的反窺鏡和一卷用來固定爆炸物的超高黏性膠布,仔細地將反窺鏡固定在了桌子的一段,將只有綠豆大小的鏡面朝向了窗外方向。
輕輕按下了反窺鏡上的強光微電筒開關,潘冠再次抱著狙擊步槍朝另一間房間爬去,在房間角落齊腰高矮的位置抽出了兩塊活磚,據槍從牆體上的預設射擊孔朝著方才看見閃光的建築瞄去。幾乎是在潘冠剛剛完成了據槍瞄準動作的同時,隔壁房間已經傳來了反窺鏡被子彈擊飛時發出的金屬震響!
看也不看依舊在發出閃光的樓頂位置,潘冠瞄準了三層建築中部一扇半截窗簾被子彈飛過時的氣浪掀得朝外飄飛的窗戶,穩穩地扣動了扳機。伴隨著呼嘯而過的子彈帶起的氣流拉扯得窗簾驟然朝屋內飄動,潘冠猛地一個後仰動作,以肘部和腳跟交替動作,仰面朝後爬行著退出了射擊陣地!
暴雨般的子彈,在一瞬間有小樓的底層轉移到了第二層。眨眼的功夫,二樓所有的窗扇都已經被子彈打得掉落下來,結實的混凝土磚也被打得千瘡百孔,好幾個地方甚至被密集的子彈打出了籮筐大小的窟窿!
躲避著雨點般襲來的子彈,潘冠灰頭土臉地順著樓梯滾到了底樓。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潘冠已然朝著據守在窗邊或牆體上活磚射孔位置的唐國銘與包雷大叫起來:“小心點!他們肯定還有狙擊手!肯定是兵蟻僱來的老兵油子!”
據槍朝著窗外空地上顯露了身形的幾名兵蟻僱傭兵打出了一個長點射,耳朵上的血都沒止住的包雷大聲叫道:“你被趕下來了就少說屁話!兵蟻哪來的那本錢,僱老兵油子狙擊手?”
翻滾著爬到一處活磚射孔後,潘冠一邊據槍掃視著視線範圍內有可能隱藏狙擊手的位置,一邊急聲應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幹掉了兩個狙擊手,其中一個應該是兵蟻自己用子彈喂出來的,槍法好但完全沒有狙擊手的作戰意識。另一個肯定受過專業的狙擊訓練,居然知道設定反光誘導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