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路啦……”金鈴又咽著口水道:“迷路不要緊,總打聽得出正確方向來,眼前飢火如焚最是難耐,何敢,你好歹想想法子弄點吃的果腹……”點著頭,何敢道:“待我想想法子……孃的,附近不見人家倒不說,怎麼連只飛鳥走獸都沒有?若能逮著頭兔子,打下只鳥兒,湊合著生火烤來吃也蠻適味……”金鈴胃裡一陣泛酸,她忙道:“別說了,何敢,越說我越餓,你出去轉轉看,光待在這條幹溝裡能逮著吃的?”
何敢謹慎的順著溝沿翻身出去,好半晌才又回來,從頭到腳處處沾著草屑泥土,見到金鈴,他苦笑著遞出手上兩個野山芋,又枯又癟的兩個瘦小野山芋。
金鈴吸了口氣,搖搖頭:
“這東西如何下嚥?再找不著別樣可吃的了?”
何敢掂了掂手裡的野山芋,十分抱歉的道:“除了野草就是野樹,別說鳥獸不見一隻,想捉個螞伴都沒有;我說金鈴姑娘,這山芋雖難入口,到底也能暫時搪飢,你且委屈吃了,待我再試試另找其他可食的東西……”金鈴幽幽的道:“我不吃,你吃吧。”
何敢把兩隻野山芋平放在一塊石頭上,怔怔的盯著不動,金鈴也似乎有些賭氣的背過身去,沉默著不哼不響。
又一陣咕嘻哈的聲音從金鈴的肚腹中傳出,何敢聽得清清楚楚,這可真合了那句話啦——“飢腸轆轆”;他搔了搔頭皮,再一次往乾溝外翻出。
雙手攀著溝沿,他才待引體向上,動作卻突然停止下來,人就那麼趴在溝邊,連呼吸都屏制住了。
金鈴發覺情況有異,趕忙轉過身來,緊張的問:“有什麼不對?何敢,你看到什麼?!”
低低“噓”了一聲,何敢向金鈴招手:
“你自己來看,輕一點……”
湊到何敢身邊,金鈴眯起眼睛從晃搖的野草間隙中望了下去,正好看到兩條人影自山坡的另一側閃閃縮縮的繞了過來,又迅即伏身到一叢雜樹後面;何敢用手肘輕碰了金鈴一下,示意她再朝反方向看——山坡腳下那條小徑的來處,出現了一匹青花小毛驢,小毛驢上斜坐著一個年輕婦道,因為距離還遠,看不清那婦道的面目美醜,但穿著打扮卻明顯並不老氣,歲數大不到哪裡乃是一定的……兩個行動詭異的漢子,一位獨行荒野的婦女,由兩點連成必然相遇的一線,意味著什麼當可領會,看樣子絕對不是樁好事。
金鈴一時忘了腹中飢餓,她雙目專注,喃喃的道:“何敢,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兩個鬼頭鬼腦的男人恐怕要對騎驢的女子不利……”何敢低笑道:“不錯,我的直覺也這樣對我說了。”
金鈴悄悄的道:
“那麼,我們管不管這檔子閒事呢?”
何敢能放嘴唇,道:
“且看形勢演變再說,有時候事情的發展並不全若它表面徵兆的顯示,我們等著瞧吧。”
眼看著毛驢上的婦道經過他們視線的中央,緩緩移到右邊,驢蹄子敲打著地面,聲音輕脆而有韻律,斜坐在驢背上的女人似乎相當悠閒自得,沒有一般婦女獨行荒野時那種惶恐不安的模樣……於是,兩邊慢慢接近了。
於是隱伏在樹叢後面的那兩個漢子突然跳了出來,兩人手中,都握有一柄明晃晃的鬼頭刀!
小毛驢驟然受驚,揚蹄撅股的嘶叫著竄向一邊,驢背上的婦人猛力帶扯韁繩,硬是將竄出好幾步遠的驢子又引了回來,她人在其上,卻是紋絲未動。
不錯,這女的也是個練家子。
手執鬼頭刀的兩名大漢開始吆喝起來,吃喝什麼因為隔得太遠聽不甚真切,但是驢背上的女人顯然並不畏懼,她也在照常回話,舉止鎮定安詳……溝沿邊,金鈴極有興致的在何敢耳旁道:“這女人似乎有一身功夫,看她的神情,好像沒有把那兩個翦徑毛賊放在眼裡……”何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