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枯枝、落葉、用冰冷的泉水打溼,小心翼翼地堆到那塊巨石之下。
見差不多了,李家明將從這裡帶來的幹艾草、幹除蟲菊,堆在小柴火堆上點著了火,這才退回到石渠邊。等到巨石之下濃煙滾滾時,毛砣和狗伢幫忙用小麻繩,把李家明棉襖棉褲的袖口、褲腳全部綁緊,再仔細檢查一遍,最後戴上從四叔房裡‘借‘來的摩托車頭盔、皮手套。
李家明在頭盔裡嗡聲嗡氣道:“再檢查一遍“。
“哦“,兩人又檢查了一遍,這才道:“沒問題了。”
“走遠一點”
“哦”
等全副武裝的李家明,拿著那個改縫過了的碩大的尿素袋、菜刀,咳嗽著、流著眼睛來到那個巨大的蜂巢下時,才發現自己實在是過於小心了。
幾分鐘的煙薰火燎,早讓那群兇殘的野蜂離巢而去,在上空十幾米的地方嗡嗡盤旋,只剩下一個巨大的蜂巢孤零零地懸掛在石壁上。只是,濃煙薰走了野蜂,也把悶在頭盔裡的李家明,薰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管不了那麼多了,李家明快手快腳把還在冒著濃煙的柴火堆,全部移進巨石下的小山洞,讓那些濃煙繼續從小山洞裡往外冒。山裡的野蜂機警又頑固,如果這沒了濃煙,正在上空盤旋的蜂群會立即撲下來。要是讓那些野蜂發現老窩讓人端了,自己可能逃過一劫,腦袋上沒頭盔的毛砣他倆,絕對在劫難逃!
鼻涕眼淚一齊下的李家明,難受地咳嗽著移完柴火堆,最後才踮起腳用菜刀沿著山洞頂壁,切割那個巨大的蜂巢。
這也是有講究的,蜂巢最頂上一般都是蜂蠟、石蜜(多年積累的固態蜂蜜),從這裡切蜂巢,不容易流出液態蜂蜜。要是不小心讓蜂蜜流出來了,沾到了尿素袋外面或身上,聞到了香味的野蜂就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跑,真到它們將可怕的尾針刺入你體內,真可謂是不死不休。
很好,很順利,蜂巢沒有破一點,完整地被李家明從洞壁上剝離了,被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重啊,真他/媽的重!
李家明抱著巨大的蜂巢打了個趔趄,連忙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它裝入裡面襯了塑膠薄膜的尿素袋裡,然後迅速將袋口紮上。
太重了,李家明試了試重量,確信自己無法提著它走路。這才將戰利品留在原地,一邊流著眼淚鼻涕,一邊咳嗽著,還得透過模糊的有機玻璃面罩辨認著路,慢慢地一步步往回走。要是走快了,那些野蜂肯定會順著風追過來的,這也是李家明捅蜂窩多次的經驗。
一步步地挪,差點把肺都咳出來的李家明,終於到了沒煙的地方,也聽不到耳邊令人畏懼的嗡嗡聲,整個人才算鬆懈下來,拉開頭盔上的有機玻璃面罩,一屁股坐在枯黃的蕨草叢裡,衝毛砣他們的方向作了手勢讓他們過來。遠處的毛砣、細狗伢見蜂群還在巨石周圍盤旋,沒追在李家明後面,也立即跑了過來,急切道:“怎麼樣?”
“咳咳咳咳!咳死我了!”
鼻涕眼睛糊滿了一臉的李家明已經取下了頭盔,貪婪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立即從身上解下那些細棕繩,示意細狗伢趕緊幫毛砣紮緊袖口、褲腳。
“咳咳咳咳,我拿不起,你去拿!小心一點,別把蜂巢弄破了,儘量慢一點,曉得不?”
“嗯“,毛砣在摩托車頭盔裡嗡聲嗡氣地應了聲,也走進了那片滾滾濃煙裡。
一會,身材高壯得多的毛砣,雙手吃力地提著那個巨大的尿素袋,咳嗽著趔趔趄趄從濃煙裡走出來了。李家明和細狗伢立即迎上去,用一塊塑膠薄膜,將尿素袋再裹上一層,然後將袋口扎死,大家才算徹底放鬆了。
“咳咳咳,咳死我了!”
毛砣取下了頭盔,鼻涕眼睛糊滿了一臉,比剛才的李家明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