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周家後,馮秀娥躺在床上並沒有起來。
周瑛走進東側的房間裡問詢著馮秀娥的情況。
老太太哼哼唧唧的實在胃脹的難受,她已經好幾天沒上大號了不由開口暗示了下。
周瑛下意識的想用手來解決問題,這時候蔣小周前天晚上說的那句話浮現在她耳邊。
“要把遺囑公開給姐姐們”震的周瑛心裡直突突。
她停頓了片刻後假裝沒聽出來馮秀娥話裡的意思,轉身去廚房準備吃食了。
她又不是為了遺產才孝敬母親,她是聽了神的教導才孝敬母親的。
那麼遺產在不在她手上還重要嗎?
還是挺重要的。
母親已經立好遺囑說把房子給她了,而且父親也是同意的。
那她憑什麼要讓?
從小穿的就是別人剩下來的,現在難道連房子也要讓出去嗎?
再說這是她把一根根的屎,親手摳出來的。
她那幾個姐姐做什麼了?
周瑛決定不告訴那幾個姐姐遺囑的事情。
蔣小周並不知道周瑛的想法。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再提什麼,言盡於此,她對周瑛實在談不上什麼“愛”。
吃飯的時候,蔣小周沒看到周和平的出現。
聽那天周瑛的意思應該送他去養老院了。
看來她近期是無法得到姥爺周和平的光榮事蹟了。
蔣小周吃完周瑛煮的麵條子,比馮秀娥做的還更像糊糊。
不過她這回學會閉嘴了,她還等著周瑛帶她去配眼鏡。
重新站在西屋的窗戶前,蔣小周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排的平房映入眼簾,是北方特有的建築物,建在小區裡的涼房。
此時小區裡的每個涼房裡都有個地窖。
不像後來政府為了安全考慮,把老舊小區裡的涼房全部拆掉填埋,夷為了平地。
平房後面有一排高大的楊樹,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迎來楊絮滿城飄的場景。
樹木被風吹動後發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透過窗縫傳進了蔣小周的耳朵。
變天了。
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開始逐漸變黃。
“改天再給你配眼鏡吧。”
周瑛走了進來。
“你看外面的天,怕是沙塵暴要來了。”
“不要緊,改天你又沒空了。我學習的事情總不能耽擱吧。”
蔣小周聞言立刻回應。
“行吧,先睡午覺吧,起來帶你去。”
“我不困,現在睡了晚上睡不著了。”
蔣小週轉身不再看向窗外,坐在了凳子上。
“媽媽困了,你知道媽媽為了去接你幾點就起來了?!”
周瑛坐在了單人床上,開始脫褲子準備躺下歇息。
“那我能先回家嗎?你到時候直接回家騎上車子帶我去不是正好?”
蔣小周沉默了下開口提問。
周瑛沒再做聲。
蔣小周見狀,拿起衣服來準備穿上。
不說話就是預設,她懂。
果然,蔣小周直到準備出門前,周瑛也沒做任何阻攔。
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黃了下來,風呼呼的刮。
街邊一些店鋪的招牌都被吹的直作響。
才長出嫩綠細芽的樹木上,基本都還是一些光禿禿的褐色枝幹。
被風一吹,綠色的細芽不知道多少都掉在了地上,隨著漫天的黃沙在空中飄蕩起伏。
等到蔣小周開啟家裡的門,只感覺渾身都是沙子。
眼窩裡,耳道里,鼻孔裡,嘴巴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