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老太太略顯疑惑的眼神,蔣小周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小時候叫的是“姥”一個單字還是“姥姥”一個疊詞來著?
太久沒有稱呼過這個名詞了,蔣小周是這麼想著。
但在旁邊兩個人的眼裡,她則是叫完人就愣在那兒跑神了。
“週週?”老太太面露疑惑的問著一旁的男人:“這孩子咋了今天?”
“不知道!”男人撇了撇嘴接著說“媽,瑛瑛的東西放這了,我就先走了啊!”
“行知道了,你到時候跟東華好好說道說道,咋說你們也是兄弟。”
小老太太坐在藤椅上看著男人打算離去的身影。
接著熟練的加了句:“願父神保佑你一路平平安安!”
蔣小週迴過神來,揹著書包的身子就往左手邊的屋子走去。
也是奇怪,明明後來蔣小周覺得姥姥這裡的空間大小也就那樣並不怎麼大。
但當她以9歲的身軀重新踏入這裡的時候,空間又好像以前那樣變得很大。
自從9歲姥姥去世後,蔣小周直到25歲時才再次踏入這裡。
也不怪她覺的這裡的空間時大時小,小時候自己多瘦啊,去澡堂洗澡還是兒童票的身高嘞。
後來的自己不僅長高了還多胖啊,視角不同了空間自然也不一樣了。
來到小老太太跟前的蔣小周,其實打心眼裡不想從那間屋子裡出來。
可奈何她思想上多多少少不真的是個小屁孩,多年沒有正常的社交活動歸沒有,但該怎麼做還是要去做的。
“姥,你今天咋樣啦?”
“乖,咱週週知道關心人啦!”
老太太眯著眼睛笑呵呵的咧開一張皺巴巴的嘴,空空的嘴巴里看不到幾顆牙齒。
“好啊好啊,週週長大啦!”
“沒有啦,就是想了!”雖然這也算是蔣小周的真心話:“姥你吃了沒?”
老太太笑呵呵的回應:“吃啦吃啦!”
“吃的啥啊姥?”
此話剛剛出口,蔣小感覺哪裡有些奇怪。
聽到老太太答吃的什麼後,蔣小周發現原本的社交技能不管用了。
著實太久未曾見過,加上她約有十七八年未曾和家中長輩相處過,眼下蔣小周更侷促了。
“姥,我……”
打算結束閒聊回旁邊房間待著,猛的蔣小周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蔣小周想起自己小時候對長輩以及年長自己的同輩,基本上是以疊詞來稱呼的。
譬如她24歲回家處理喪事時碰到已經39歲的大表哥時,仍未叫她表哥為“哥”,而是下意識的喊了聲“哥哥”,叫其餘親戚等人亦是如此。
大姑姑,二姨姨,三哥哥,四姐姐,小舅舅……
可眼前這個老太太卻絲毫沒覺得奇怪,不僅直接應了下來她突然變換的稱呼,前面聽到後還誇自己?
要知道後來自己試圖稱呼那些人用一個單字代表的時候,對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反問自己,怎麼突然變了方式叫人了。